严正先是对着石象拜了拜,上了一炷香后,才回过身,对着陈最和卢淳两人进行了一番义正言辞的申斥和劝诫。
陈最撩起衣摆笔直一跪:“谨遵长老教诲。”
他这跪姿十分潇洒,带着一点金声掷地的意味,又加上他身形如松,气质千仞,一时间,竟半点不像是来受刑的样子。
卢淳也跪下来,但他心中惴惴,眉眼搭撒,看上去十分颓萎。
这模样和陈最形成鲜明反差,引的周围弟子又对陈最崇拜了几分。
“不愧是大师兄,连受个刑都这么帅!”
卢淳心中冷笑,他要是有陈最的修为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在那儿装逼。
但他没有,甚至还要忧心,被鞭笞之后筋脉还能不能正常运行。
怕什么来什么,严正居然第一个走到了他面前,想拿他先开刀。
卢淳瞳孔一缩,鞭子就已经落下来了。
这青云宗的刑法鞭自然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宗门里排得上号的神器之一。看似轻轻的一鞭,实则蕴含了千钧之力,打在背上,深可见骨。
卢淳本来也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这一鞭下来像是直接打在了他的七魂六魄之上,痛的他直接咋呼出声。
还没缓过来,又是一鞭接一鞭。
背上很快涌起血色,卢淳被打得痛哭流涕,连跪姿都险些维持不住,要不是还有一丝清明,他只怕会倒在地上打滚抽搐。
鹿呦看得眼睫轻颤,目露惧意。
虽然不是打在她身上,但卢淳表现的实在太痛苦,倒看的她都有些脊背发凉了。
卢淳很快就被打的昏迷过去,人事不省。
有弟子把他拖走之后,就轮到陈最了。
在场观刑的很多弟子都是陈最的迷弟迷妹,再见过卢淳被打的惨样无比的样子之后,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替陈最捏了把冷汗,目露不忍之色。
严正长老执法公正,也不可能对陈最徇私,所以打卢淳多重,打陈最就有多重,甚至因为他是大弟子,要以身作则,更多了几分力道。
陈最却咬着唇,攥紧手心,一声不吭。
若不是看他面若金纸,背后鲜血几乎浸透雪色白衣,众人还当真以为他不疼呢。
看自已哥哥被打成这样,陈焕枝眼泪汹涌难止,心底对鹿呦又更恨上了几分。
沈仲兰也不好受,陈最是她喜欢的人,她自是见不得他受苦,但她也不会觉得这是她害得陈最如此的。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把这事扣在了鹿呦脑袋上。
场上弟子们看得于心不忍地闭上眼睛。
有几个弟子在下面小声议论。
“大师兄干嘛要对陈焕枝这么好?虽然他们俩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陈焕枝既不懂事又爱闯祸,我要是有这么个妹妹,连理都不想理!”
“我也是,我就有个妹妹,每天都烦她烦得要死,也就大师兄这么好的性格才能受得了她吧?”
“她以前闯祸让大师兄帮忙擦屁股就算了,这次居然还让大师兄帮她抗下鞭罚!真是可恶至极!”
……
这几个弟子都是陈最的死忠粉,平常就看不惯陈焕枝仗着陈最是她哥哥的那副嚣张做派,经此一事之后就更是厌恶了几分。
鹿呦原以为看到陈最挨打,她心里会感到愉悦和痛快,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心口甚至还有一丝难受。
那些弟子不明白陈最为什么对陈焕枝那么好,鹿呦却是知道的。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鹿呦的思绪渐渐陷入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