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皮肤皲裂,鲜血一点一点的涌出,再然后是筋脉寸断,灵海消毁,最后,连她身上的骨头都没有一块是完好的,就像碎裂的瓷片还扎在血肉上,扯的生疼。
可那人还吊着她一口气,不许她死。
鹿呦知道古代有凌迟处死的酷刑,可文字苍白,她也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的一种痛。
直到她被天雷劈死那刻,她想,她应该是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痛入骨髓,贯彻心扉的痛苦啊。
她不明白,她连认识都不认识那个人,却还要被这样对待。
她也不懂,她明明都已经那么努力地活着了。。。。。。
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她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没有焦距地盯着前方,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当时痛苦的魔障中。
随着雷声轰鸣,月归冥的心,似乎也跟着揪扯了起来。
又是这种感觉,连呼吸都快要被抽走的感觉,一点一点地凿进胸口,灼烧着他的心肺。
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害怕成这样呢?
几不可闻的一道叹息。
他站起来,俯身将人揽进了自已的怀里,用宽大的袖袍将她整个裹了起来。
她没有反抗,少有的乖巧,只是本能地瑟缩着,似乎连神智都丢了般。
他垂眸看她,一时间眼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阵风来,颠灭了舟顶唯一的那盏灯,一切沉入黑暗之中。
修长的手指伸出衣袖,一点灵力从指间倾泻而出,化成数道流萤,漫天婆娑。
耳边的雷声倏然消失,他半搂着她,声音极致温润:“抬眼看看。”
他这声音近乎带了一丝宠哄的意味,将鹿呦的神智一点一点拉了回来。
不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不再是漫无止境的天雷。
眼里倒映着蓝色的萤火,扑闪明灭,犹如星河陨落,如梦似幻。
她下意识伸出指尖,轻触其中一抹光亮,萤火四散,下一秒又熠熠而聚。
这是用灵力凝成的灵萤,除了好看,没有什么大用处。
她眨了眨眼,眼中闪过瞬间的迷茫,待看清自已居然在月归冥怀里之后,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却不妨一头撞在男人坚硬的下颌骨上。
“嘶~”
两道抽气声同时响起。
鹿呦是疼的,月归冥也是疼的,他捂着下巴,将人拉了回来,声音微倦:“你又在闹什么?”
鹿呦猝不及防被他按进怀里,整个人都懵掉了,什么情况?
她怔了一瞬,挣脱开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背着凤渊做这种事情呢?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们不过跟他分开才不到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