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爱同不卑不亢,“非是在下污蔑,确实是太子所为。”
“你可有证据?”
“确证没有,郎公自可信或不信,在下只是来说清事由。”
杜爱同说着拱拱手,“崔郎公,既已说清,那我就告辞了。”
“萧云!”
唤住欲走的杜爱同,崔仁师眼眸微阖,“你不怕东宫吗?”
杜爱同没回答,自顾自的往外去。
“站住!”
管家暴喝一声,“可还未让你走。”
杜爱同充耳不闻。
管家气恼,一个手势,门口的护卫,堵住前路。
杜爱同转过身,问道:“崔郎公,这是要做何?”
“萧云,你不惧我崔家,无碍,长安毕竟有王法,可东宫不一样,开罪了他,四海之内将无容身之地,当真就无一丝顾虑吗?”
杜爱同只是道:“在下安于商道,未曾开罪过谁。”
崔仁师莫名一笑,抬起手来,轻挥一二。
家兵退回原位。
杜爱同拱手而去。
看着挺拔不屈的身影,管家即觉气愤,又有些敬佩,“老爷,此人到底长了几个胆,连东宫他都敢不怕。”
崔仁师淡淡道:“有顺阳王这个靠山,他当然是不怕了。”
管家错愕,“老爷的意思,他是顺阳王的人?”
崔仁师不语,眼眸流转,似在想什么。
流言如风,席卷长安。
小民们以九郎暗喻。
不过一日,大街小巷,传闻四起。
虽无什么确证。
但是,凭杜爱同主动上门去崔家告歉这一行为,就让流言多上了九分的真实性。
一时间,李治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东宫,书房。
太子殿下脸色阴沉,清纯的眸中满是森森杀意,王福站在一旁,只觉得如临冰窖。
他战战兢兢道:“殿下,可要除掉那贱商?”
李治侧首看来,眼神似是要吃人,自牙关之间,发出的切齿之声,令人不寒而栗。
“杀他,如何还能杀他。”李治刻意压着嗓子,话音像是骷髅一般,苦涩,嘶哑,阴森,“如今议论纷纷,杀他,孤岂不是更要被人非议,现在,孤还得盼着他,盼他安然无恙,盼他一日无事。”
“这贱商,现在就是掉根头发丝,都会以为是孤所为,你要杀他,是想害孤名誉扫地,是想害孤被人弹劾不法,是想害孤被父皇废黜吗?”
王福腿一软,抖搂着牙关,“奴婢不敢。”
“于大人,殿下吩咐,谁都不见。”
门外响起黄门的阻拦声。
下一秒。
于志宁强闯进来。
“殿下息怒,奴婢实拦不住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