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苏虞不撤兵,父王的盟军会再加入十万黎塘军队,届时,会是六十万兵马,如黑云般覆盖苏虞的五个州府。
苏虞的兵力再强,到底是寡不敌众,失去五个州府不说,那苏虞心高气傲,绝不会善罢甘休,后期他们势必会卷入长期混战。
而且,永康府那边,苏虞跟司空楠势同水火,也是葴凝不愿意看到的。
“我该怎么做,才能阻止他们之间的混战呢?”葴凝焦急地在房里踱来踱去。
不经意间,书桌上的信笺和印章,跳入了葴凝的眼帘。
葴凝看了看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苏虞,忽然有了主意。
葴凝抽取一张信笺,提起笔,模仿苏虞的笔迹,写好了一封信,又拿过印章,盖在信的右下方。
葴凝的心“怦怦”乱跳,她颤抖着手,将信装在厚信封里面,用火漆封碱。
葴凝又往苏虞那边看了一眼,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还需要一个重要的物件——虎符。
葴凝知道,苏虞一定将虎符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
果然,葴凝如愿摸出了虎符,她将这些东西,连同苏虞的一件衣服,一起装进包裹,悄悄溜出了房间。
侍卫没人敢阻拦葴凝,只得任她进出府衙。葴凝骑了马,向永康府方向疾驰而去。
到达永康府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时了。
武威王陈晟听说皇上派来信使,赶紧请进营帐,客客气气地奉茶,然后仔细验看了虎符,没有问题。
陈晟打开信件,看了一遍,大惊说:“皇上让我退兵?这是怎么回事?!昨日我才派人送去塘报,皇上还无退兵之意,为何一夜之间,就突然变卦?!发生了什么事?”陈晟质疑地看着信使,询问道。
信使一拱手,说:“元帅,只因黎塘诸国盟军围攻我五个州府,形势危急。盟主昨日派人跟皇上谈判,只要我梧国停止攻打永康城,盟主就立刻撤走围攻五州府的军队。因此皇上命卑职星夜送来急信,请元帅从速撤兵!”
陈晟沉吟片刻,说:“现在的永康府已是我囊中之物,城破就在旦夕之间。只要得了永康府,我们的兵力就可以奔赴边境,支援五州府。到那时,我们与盟军戮力一战,盟军未必就赢得了我们!皇上历来自负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信使催促说:“皇上这样决定,自有他的道理。还请元帅立刻奉旨,传令撤走围困永康府的军队。”
陈晟仔细看着信使,这个信使实在太出众了,让人眼前畅然一亮。
只见他面如冠玉,俊美超群,英姿清举,风流蕴藉,呈现出一种柔弱婉约的书卷气。
陈晟有些疑惑,暗想:“此人倒不像在外行军打仗的军士,莫非是苏虞身边的什么文职?只是这送信的差事,为何不差遣孔武有力的军士,倒差一个文职过来?”
陈晟历来处事谨慎,何况正值两军交战之紧张时期,不得不提防敌国使诈。
陈晟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上差,皇上身体如何?谁在他身边服侍着呢?”
信使不慌不忙地说:“皇上身体康健,小顺子在他身边服侍着,元帅请放心。”
陈晟又问道:“听说皇上此次出征,还带着家眷。不知是哪宫的娘娘伴驾服侍?”
信使显然没料到武威王会问到这个问题,他怔了一下,坦然答道:“回元帅,皇上出征并没有带哪宫娘娘伴驾。”
“没有?不是听说一直带着侧后吗?”陈晟眼睛里闪出猜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