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个低低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很谨慎,仿佛怕吓到她似的。
“施乐,为什么恨我?!”
施乐吃了一惊,她不用转头,听声音就知道,是南王跟过来了。
施乐脸上有些刺热。
不管怎么说,背地里讲人坏话是不道德的,更何况,还被当事人听到了。
施乐将身子扭向一边,望着远处的水波潋滟,不理睬那个人。
那人伸手臂企图将施乐拉进他怀里,施乐挥臂打了他两下,将他推开。
“还生气呢?不就是一碗药洒了吗?”
“一碗药洒了?!”明明是他故意摔出去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恬不知耻!”
南王不屑一顾地说着这话,又把施乐拉住,硬塞进自己怀里。
现在施乐在南王温暖的怀里了,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眸,凝视着他,想从他脸上再找出苏虞的印记。
不争气的泪珠又滚落了下来。
南王赶紧用袖子轻轻帮她拭掉,一边解释说:“我不是怕喝药,我是接受不了你心里只有……”
南王打住了话头,因为他看到施乐清澈的眼眸里又涨起了湖水。
“好,好,好!我喝还不行吗?施乐公主给我毒药,我也喝下去,你不准再哭了。”
南王唤了声:“来人!”
见随从慌忙跑过来,南王说:“你去我房里,把药罐里的汤药全倒出来给我端来,一滴都不准浪费!”
随从赶紧领命去了。
南王见施乐破涕为笑,娇美的容颜动人心魄,心说:“只为这美人倾城一笑,喝多少苦药都值得!”
南王又将施乐拥在怀里,软语温存,好话说尽,终于哄得施乐“光风霁月”、谈笑如常了,这才放下心来。
药被端来了,南王看一眼,实在没有食欲,又不敢食言,只得皱眉勉强灌下去,喝了个干净。
南王炫耀地向施乐出示了见了碗底的药碗,献媚地说:“这样行了吧!”
南王那样子,就像个听话的孩子,在等候着大人的夸奖。
施乐紧紧地依偎着南王——她觉得在依偎着她的苏虞,听他熟悉的心跳、呼吸,感受他的体温、活力,他结实的胸膛、弹性的肌肤,还有他孔武有力的手臂。
施乐痴迷着,眼前的景致是那样优美醉人,施乐醉卧在苏虞的怀里,真希望时光停滞,让这一刻能够永恒……
“施乐,有件事得告诉你”。南王跟施乐一样迷醉了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施乐说道。
“什么事?”
“过两天,我准备带兵攻打潼州郡。潼州郡在我们的粮道边,落入敌手,就相当于卡住我们的咽喉。必须拔掉这颗钉子,拿下潼州郡。”
南王垂眼看着施乐,说:“潼州郡有支神秘军队,之前从未遭遇过,恐怕是支劲敌。此去艰险,我把你留在安平郡,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回来。”
施乐听南王说艰险,就不放心了,她的胳膊紧紧搂住南王,舍不得放开。
“南王,如果非去不可,你千万小心,不可有丝毫大意。若能取就取,不能取就算了,再开辟别的粮道就是,好不好?你答应我!”
“真是妇人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