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上官解起身走向里间,从边上狭窄的小隔间内拿出了一沓卷宗,并几册账目过来。
“王爷请看,这便是下官所言的证据!”上官解道。
卷宗与账本被送到傅观手里,楼西月凑过去看:“这个是什么?”
上官解解释道:“这是芙蓉钱庄对外的往来账簿。王爷、王妃请细看,这一笔笔,都是钱庄和太子府私下往来的账目,这里,还有这里……”
算账并非楼西月所擅长,不过看着纸上记录的墨迹数字,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两分端倪来。
比如说,有几处记录在册的名目写得含含糊糊,条理不清:
“此处‘归还借款’、‘本金收利’是什么意思?太子府竟然借钱庄的手对外放利?……还有,‘钱庄修缮’需要用到一万两的银子么?”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漏洞,明眼人一看便知。
傅观翻过一页页纸:“这些都是藏着暗语的款项。我想,在钱庄自己记录的更隐秘的册子里,已经清晰地记清楚了这一笔笔钱真正的用途。”
他不过扫了几眼账本,旋即拿起一旁的卷宗,同时问道:“芙蓉钱庄是太子名下的产业?这账本,上官大人是如何拿到的?”
上官解答道:“王爷有所不知,在下官升任大理寺司直后,就一直协助着处理一些‘邱志案’的后续事宜。”
他看看楼西月,又看看傅观,说:“您也知道,就像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连串大大小小的案件也随着邱志落网后被陆续揭开。
“这些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说比不上那些要案、悬案有难度,但办起来还是有些棘手的。”
傅观回了一句:“本王明白。料想当初大理寺也费了不少工夫处理吧?”
“是。”上官解道:“当时大理寺上下手忙脚乱,即便是新上任的下官给被分配着料理案件。”说着,他手指了指卷宗与账本:
“下官便是在办理案件中,得到了芙蓉钱庄的账本。还有这卷宗——案件的经过,王爷看看卷宗便知。”
楼西月也跟着看了几眼那卷宗记录的文字,一边说:“照理说,办案的卷宗实属机密,应当妥善保存于大理寺内,这样被你带出来,不合规矩吧?”
上官解面露愧色:“这……这确实是不合规矩。下官认罪。不过这并非是卷宗原件,而是下官照着原样拓印下来的。”
他解释说:“下官心知这是犯了大忌,但是下官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心想着这桩案子牵涉之大,需得让王爷知晓才行。”
傅观点了点头,说:“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了。”他大概看了眼卷宗,大概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他还想再听听上官解的想法。
于是傅观道:“你是如何想的,直说便是。”
闻言,上官解咬咬牙,一鼓作气道:“下官细细捋过邱志案的大小脉络,认为太子殿下极有可能是与荣国有了勾结,其心不利于大宣。”
楼西月问他:“你是如何得此结论?细细说明一二,我们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