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一低头,立刻就来了气:“不是让你把人活着带回来么?”
“是活的,这不还有气儿呢。”
“……”江澜打了一下青年的头,说:“那我有说要打晕她么?!”
青年挠挠头:“这……属下也没有法子,当时出了点意外,这位姑娘不乐意配合,属下只能出此下策。”
江澜很不痛快地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后踢了青年一脚,让他滚到一边去。紧接着,江澜抓着闻寂声的衣领,将人拖到前面来:
“啧,我原本还想让你最后见一见你的朋友——哦不对,该说是你的心上人才对——可惜了,她现在晕死过去,大概是没机会与你说上最后一句话了。”
闻言,闻寂声身上一震。他向不远处的人影看过去,却只见眼前的草地上侧躺着一人,在他模糊的视野当中,眼前人的衣着隐约和班惜语的装扮对上了。
他挣扎着要看清楚,可江澜却先他一步下令:“看上一眼就可以了——小安,把人扛走。”
闻寂声阻拦不能,只得眼睁睁看着班惜语被青年扛起,距离越来越远。
“江澜、你不能动她……不能……”
江澜见他这副模样,便笑得愈加得意:“兄长放心,我知道,她是你的人,我不会拿她怎么样的。相反,我会好好照顾她,代替兄长你,好好照顾她。”
说话间,江澜伸手便将闻寂声身上的琥珀金蝉给抽了出来。他借着月色去瞧金蝉上头的荧光,道:“当然,这只琥珀金蝉,我也会替兄长好好保管。兄长,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慢慢等死吧,哈!”
“小安,咱们回。”
说完这话,江澜仰头笑了几声,旋即与侍从双双离去,转眼不见踪影。
闻寂声眼看着班惜语被他们带走,却无能为力,心中怒极,喉间即刻涌上一股腥甜。他呕出一口血,便再难支撑,倒地晕了过去。
闻寂声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很久的梦。
他梦见自己和班惜语去到北方塞外,恰逢冬日,遇见大雪纷飞。他们被困在山谷之内,虽是困顿,但屋内燃着炉火,却也温暖如春。
可醒来的时候,睁眼却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雪天,没有火炉,身旁更是没有班惜语。
闻寂声撑着胳膊坐在床沿,此时,屋中另一人听到动静,即刻走了过来:“少主,你重伤未愈,轻易还是不要下床走动的好。”
闻寂声抬起头,见到来者便微微一怔:“徐叔,原来是你。”他看了眼周围,见得此地乃是一处茅草屋。
屋中开了一口窗,那窗子底下正熬着药。
“是徐叔你救了我。”闻寂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