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之,惟之你等一等我啊,别走那么快,诶、诶,惟之!——”
大街上,青年在戚羽身后急忙追赶上来。他神色急切,连忙要去拽戚羽的衣袖:“你倒是听我解释啊,今日之事,我并非有意隐瞒,我是……”
戚羽被他拽住,当即动动胳膊将人甩开。他冷冷哼了一声,说:
“怀慎,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你明知道太子殿下要在猎场上动手,却不提醒我,睁眼瞧着我被死士追杀,这戏码好看的很吧?”
聂怀慎比划着手势:“老天爷,我发誓,我真不是有意隐瞒。惟之,你我兄弟这么多年,我什么个性你是了解的,我能坑你么?”
他又解释说:“今日之事着实意外,我也没想到……我也没想到你会意气用事,竟然与宣平王比打猎啊!”
聂怀慎叹气道:“唉,除了这个……今日我也有错。若我早知道你去了猎场,便会拦住戚尚书,如此一来,你跟宣平王杠上了的事情,他也不会听到风声……”
说到这件事,戚羽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呢!你真是——”戚羽恨恨瞪了聂怀慎一眼,“你成日跟在我爹身边做事,怎么他的行踪你不清楚?”
戚羽一面气冲冲地往前走,一面道:“我爹那个老顽固,向来不喜我与太子殿下走太近,怕担上勾结朝臣、结党营私的罪名。所以我是听你说,我爹不去太子府的宴席,我这才去的,结果呢?!”
“结果我刚从猎场上回来,就被我爹给逮了个正着!被骂得狗血淋头!”戚羽:“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聂怀慎觉得自己十分无辜:“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能想到事态竟然演变至此呢?”
闻言,戚羽冷哼一声:“是,这事儿当然不怪你,怪我。怪我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我也不是这意思……”聂怀慎凑过去说:“是我错了,还是该怪我,怪我……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戚尚书的亲儿子,他即便苛责你,但到底不会太拿你怎么样的。”
戚羽理所当然道:“他是我爹,自然不会那我怎样。但是他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我,这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聂怀慎:“这……”这个他自然是没有办法的。他说:“嗐,你也别急啊。堂堂尚书之子,你的地位、身份摆在这里,又是太子跟前儿的红人,谁敢不将你放在眼里?”
他说得头头是道:“我跟你保证——今日无论是谁,只要出了太子府的人,便不敢再提今日发生之事了!”
聂怀慎推了推戚羽的肩膀:“你也别气了,气大伤身啊……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如何?算是我赔罪了。”
戚羽冷哼:“一顿酒就想打发我,你未免想得太美了些。”
话是这样说,但他也任由聂怀慎推着入了酒楼,没怎么反抗。
聂怀慎赔着笑脸:“那自然是不能的,戚公子有何要求尽管提,我若有一个不字,立刻拉我出去乱棍打死……”
他们两人闹了一阵,旋即一前一后地上了酒楼的包厢,发誓要喝个畅快。只是他们未曾留意,身后有一条尾巴不动声色地跟了上来……
楼西月微微抬头,瞥了眼上方酒楼的匾额,旋即抬步进去,管小二要了戚羽旁边的厢房。
她并不喜饮酒,只跟小二点了几碟点心并一壶茶,便坐在墙边听隔壁的墙角。
片刻后,她听见一墙之隔外传来脚步声,是小二将酒水送到了——
“这可是鼎鼎有名的千日醉,可别说兄弟没有诚意,今日所有吃的、喝的,管够!”聂怀慎道:“千万别跟我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