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着能拉黄祖一把,毕竟是难得坚定的反曹派,谁知这家伙非要找死,倒也正合刘琦心意。黄射派人求救,正好拿下江夏,刘琦马上派关羽领精兵驰援。有关羽坐镇江夏,东南部便彻底安定!南阳一战,李典见曹军大败,又做出惨绝人寰之事,终于归顺,刘琦命他做关羽参军,二人在军略之上有所补充。人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底线在哪里,亲人也会尽量包容自己。刘琦虽然接了刘备的班,但毕竟不是兄弟之情,变成了从属关系。如今的关羽没有刘备这个大哥罩着,脾气有所收敛。再加上李典这个亦师亦友的参军从旁辅佐,应该不会再犯大错。不觉已到六月,诸葛亮婚期将近,刘琦让他先回襄阳,等南阳诸事安排完毕,便来参加婚礼。据诸葛亮所说,黄承彦虽是襄阳名士,但他并非孔门子弟,而是墨家传人,诸如连弩这些器械,都在黄承彦家中。怪不得传言黄月英对诸葛亮帮助甚大,原来她才是隐藏在背后的科技大佬。刘琦与蔡氏反目成仇,虽说黄承彦没什么表示,但毕竟还有一层隔阂,想趁此机会化解恩怨。如果能把墨家的那一套都拿过来,再招收一些能工巧匠专门研发武器,荆州的战力将会更上一层楼。此一战收获不小,又降服于禁、李典两员大将,刘琦深感高兴,但曹仁和夏侯惇这两个烫手山芋,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杀了二人必会引来曹军的报复,并非明智之举,但要放回去,无疑给自己制造麻烦,就算换些钱粮,将来两军交锋,也对不起战死的将士们!虽然劝降两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刘琦还是让张飞和伊籍尝试,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曹仁自从被擒之后,绝食三日,虽被劝得回心转意,但一直闭门不出,拒见任何人,两次被擒。夏侯惇在白河被当作人质要挟曹操,回来之后便有些神志不清,如同野兽般见谁咬谁,张飞干脆将他带到军营中,找人比武切磋。如今军营中热闹至极,挑战夏侯惇已经成为选拔将校的标准之一,刘琦干脆下令,每撑过十合便可晋升一级,额外还有赏赐。营中练兵热情空前高涨,士兵苦练武艺,每天都有人来挑战,夏侯惇则来者不拒,仿佛泄愤一番,不留余力,打得满营将士屁滚尿流。徐庶怀疑夏侯惇是在装疯,想借机逃走,暗中派人监视,这两条大鱼可不能白白放走。刘琦见曹仁被拒绝之后,来营中探视夏侯惇,才到门口便听到一阵欢呼。随后便是夏侯惇的嘶吼:“还有谁——”走进点将台的阁楼,便见夏侯惇手拿一根木棍,赤膊而立,浑身肌肉隆起,汗水涔涔,在骄阳下泛着油光。张飞翘着二郎腿坐在凉棚下,倒上一碗酒大笑道:“独眼龙,干得不错,来喝一碗!”夏侯惇大步走过去,端过碗一口饮下,独眼瞪着张飞,沉声道:“叫二叔!”顿时引来场中一片哄笑,张飞也不与他争执,摸着胡茬瞪着台下,喝道:“一个个废物,还有脸笑?”军卒们顿时讪讪地捂着嘴,满脸无奈,夏侯惇虽是俘虏,但那也是曹营大将,哪是那么好对付的?“诸位,夏侯惇连胜八场,是可忍孰不可忍?”另一边负责登记军功的糜芳忍不住站起来,大声道:“可不能让独眼龙占尽风头,堕了我们荆州军的威风,快……啊?你、你想干什么?”糜芳正鼓动满营将士上台挑战,忽然见夏侯惇沉着脸,大步走过来,顿时惊慌起来。夏侯惇几步跑过去,揪着糜芳的衣领,将他拽到台中央,一拳便打了过去。糜芳赶忙闪避,大叫道:“我并未挑战……”夏侯惇却不管那么多,拳打脚踢,糜芳只好招架躲避,士兵们又欢呼起来,让糜芳为荆州军找回面子。但糜芳勉强招架四五合,便被夏侯惇打得趴在地上,兀自拳打脚踢,不肯罢手。张飞这才发现不对劲,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夏侯惇的手腕,爆喝道:“住手!”糜芳狼狈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嘴角流血,脸色狰狞大骂道:“疯了,你这条疯狗。”张飞瞪着夏侯惇,喝道:“他并未挑战,你为何打人?”夏侯惇一把甩开张飞,冷声道:“谁敢提‘独眼龙’三个字,老子把他屎打出来。”张飞一瞪眼:“俺刚才就叫了,你怎么不动手?”夏侯惇抱着胳膊偏过头去:“我打不过你!”“知道就好!”张飞歪头看着夏侯惇:“还不算太疯。”夏侯惇不做理会,走到台前扫视场中将士们,冷声道:“还有谁皮痒了,上来挨打!”刘琦看着睥睨全场的夏侯惇,心中叹息,虽然他被人戏称为常败将军,但武勇刚烈毋庸置疑。他每日打斗,固然是为了泄愤,但也是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实力,绝不肯轻易低头。糜芳多嘴挨了一顿打,灰溜溜退走,士兵们也不敢再上台,刘琦让刘能将二人请到营房来叙话。夏侯惇也不行礼,大马金刀坐在一旁,面沉似水。刘琦言道:“若曹丞相不肯用赎金换回将军,不知将军有何打算?”夏侯惇决然道:“某有负丞相重托,若是他不肯见谅,无需某为其效力,当一死报之!”如今他和曹仁之所以忍辱负重,就是等着再回曹操身边,戴罪立功,更不想让曹操因他二人愤怒出兵,将大好基业葬送。刘琦轻叹一声,言道:“我若放将军回去,你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先讲来听听!”夏侯惇警惕地看着刘琦,知道此人诡计多端,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他的圈套。刘琦言道:“将军若回,必受丞相重用,若再来交锋,叫我如何向死去的将士们交代?我要你回去之后,不可再与我为敌,将来我兵峰所指,你都要避让锋芒。”“刘琦,休要欺人太甚!”夏侯惇勃然大怒,起身道:“要杀便杀,何必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