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见刘琦犹豫,以为他即兴发挥有些为难,又怕驳了鲁肃面子,势必双方都没有面子。当下笑道:“将军先前大作,实在别出心裁,若有心得,分享一二也无妨。”刘琦却道:“先生有此雅兴,在下只好献丑,只是临时起意,若有不妥之处,还望海涵。”鲁肃抚须道:“即兴作诗,方显将军之才。”刘琦轻咳一声,略作沉思,缓缓吟道:“白马走南阳,玉剑定江北。小来思报国,不是爱封侯。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万里乡为梦,边关月作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早须清奸佞,汉祚续千秋。”“好诗,好诗!”诸葛瑾第一个拍手大赞,他担心刘琦出丑,一直用心在听,准备随时解围。不想刘琦一句比一句出彩,尤其最后几句,更是震慑人心,如释重负后由衷赞叹。这个时代五言诗才开始盛行,并没有平仄押韵之说,基本上写出来像诗的东西,大家都是承认的。其实这种自然状态下的诗词更为真情流露,关键还看用词和立意高低。刘琦这首诗以岑参的诗为主,又加了两句曹植的名言,从南阳战事到豪情壮志,最符合他目前的境况。诸葛亮等人也都频频点头,刘表更是满面红光,抚须扫视全场,自豪之情溢于言表。好男儿振兴汉室,剿灭胡虏,不为名利,少年意气风发之情跃然纸上。鲁肃慨然道:“人言曹子建才思敏捷,以我观之,将军远胜此人。”“先生谬赞!”刘琦一阵干笑,赶紧敬酒。曹植可是才高八斗的代言人,开五言诗先河的大才,魏晋时期被推尊到文章典范的地位,历史上只有李白、苏轼三人被称为“仙才”。自己这个盗版剽窃之人不敢与之相比,但如今又在同一个时代,不能对曹操的儿子太过推崇,赶紧糊弄过去。鲁肃赞叹的同时,也深为东吴忧虑,刘琦如骄阳冉冉升起,光耀照人,已然势不可当,又是汉室贵胄,将来对东吴的威胁恐怕还要大过曹操。应酬完毕,夜色已深,宾客相继散去,刘琦终于再回洞房。习萱早已卸下装扮,静静地坐在窗前,对着铜镜发呆。听到开门声,起身将刘琦接进来,幽幽叹道:“樊夫人和杜灵儿果然是人间绝色,当真英雄难过美人关。”刘琦一怔:“你们见过面了?”习萱点头道:“方才后院冷清,她们怕我没人照顾,来陪着说话。”刘琦笑道:“这样也好,大家以后和睦相处,我才好放心远行,家和万事兴嘛!”习萱直视着刘琦:“那樊夫人……是不是很能干?”“咳咳,你是指哪方面?”刘琦瞟了一眼旁边的丫鬟,忽然觉得有些尴尬,难道她们女人刚见面,就聊这个?“当然是赵家的那些产业!”习萱言道:“奴家先前也接触过一二,以为不过是珍奇之物,今日方知山外有山。”“原来是为此事!”刘琦暗中唾了自己一口,面对如此纯洁的女子,怎能满肚子龌龊心思?“那些财产若是集合起来,富可敌国。”此时的习萱,仿佛一头猛兽,遇到旗鼓相当的敌人,神情严肃。这是个骄傲而自信的女强人,以往总觉得凤夫人虽有些名气,只是沾了赵家的光而已,如今才知道沾光的那个人是自己。“新婚之夜,不谈此事,该、该圆房了!”不知为何,刘琦今日竟然有些紧张,对丫鬟吩咐道:“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将军……”丫鬟脸色大变,上前贴近习萱,“奴婢是专程来伺候的。”她是陪嫁过来的通房丫鬟,如果被刘琦轰走,以后在府中恐怕没有立足之地。刘琦自然明白规矩,他虽然也有大被同眠的经验,但面对新婚妻子,还是想独享二人世界,有个生人在,如何发挥的出来?“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无需辅助,日后再说吧!”习萱拉住丫鬟的手说道:“母亲说了,第一次……同房,要让小兰陪着,怕,怕……”刘琦拉过习萱光滑的小手,“为夫车技了得,怎舍得让你受苦?”习萱诧异道:“难道要去马车上?”刘琦并不多做解释,示意丫鬟退下,掩门转身,习萱早已羞怯怯坐在床头,低头不敢直视自己。等了半晌,却不见刘琦有任何动作,抬头却见他还在站立,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蛾眉微蹙:“夫君,哪里不对吗?”刘琦发出幸福的感叹,问道:“夫人可知人生有四大喜事?”习萱轻轻摇头,烛光映照下,虽不如盛装时明艳照人,但玉人窈窕,更加楚楚动人。这种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习萱本身的气质,刘琦都觉得不是杜灵儿和樊夫人可比的。如果对这两人的占有,是满足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征服欲,而与习萱的结合,则是在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轻步向前,缓缓道:“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衣锦还乡时。”习萱一句一句地听着,螓首微点:“倒也有理!”刘琦将新娘揽入怀中,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新婚妻子,心中满是幸福,整个人的心境也有了微妙的变化。温存片刻,习萱忽然抬起头来,眼眸春波荡漾:“夫君,切莫辜负良宵呀!”刘琦刮着她的鼻子:“你倒先急起来了?”“嗯嘤!”习萱忸怩着腰肢,声音愈发柔媚:“奴家知道夫君已有人伺候,所以也事先……学了一些。”“学?”刘琦一把抓住香肩,沉声问道:“跟谁学的?”“这等事怎能向人启齿?”习萱面颊酡红,低头道:“就是托人买了一套素女图而已。”“原来如此!”刘琦松了口气,这习萱真是个好强之人,连这方面也不甘落后。“既然夫人也有经验,正好切磋一二!”灯下看美人,最让人惊心动魄,刘琦再也按捺不住,俯身将其抱起来,放进红罗帐中。习萱的头已经几乎埋进胸口,急急道:“吹灯,快吹灯……”“开灯才有趣!”刘琦嘿嘿一笑,解下外套扑上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