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的脸色这才略微缓和下来,看着仍在不安分地扭动着的安宁,一挥衣袖,喝道:“还不给她披件衣裳!”
两个丫鬟迅速上前,颤抖着解开自己的外衫,为安茹盖上。
安茹轻声嘤咛,林夫人听到这动静,气得脸色铁青,抬手指着她,手都在发抖。
“她今晚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就是存心想败坏咱们侯府的名声!”
说罢,林夫人重重喘了口气,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说的太重了。
她咬着牙,一拂衣袖说:“把她带回去!请个郎中看看她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安宁一听林夫人要请郎中去看,眼眸微动。
众人不知所措地散去,林夫人怒气冲冲地回了正堂,不知是不是要将此事告诉顾珩。
夜里的风骤然大了起来,安宁撩了撩凌乱的发丝,总算露出了还算满意的笑。
她快步往回走时,路过顾玄祁,他突然开口道:“怎么突然开心了?”
安宁:……
她甚至不确定地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亮。
这分明是夜里,顾玄祁是怎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的?
她没有回应这句话,悄声说:“今晚姨母很生气,明日大哥千万别说漏嘴了,不然姨母会更生气的。”
看着安宁那警惕的小表情,顾玄祁险些被气笑。
好像和他不慎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是一件多么不幸的事情一样。
“对了……”
“今晚出了这样混乱的事情,对不起昱儿了,等改日,我带着他出府玩。”
顾玄祁毫不留情道:“没记错的话,你只出去了两次,其中一次还是去了偏远的地方,你确定能带着他出去?”
安宁一时无语,突然冲着顾玄祁眨了眨眼睛,道:“大哥不是不相信我吗?那就快找出我设计大哥的证据吧。”
说罢,她抬步离去。
顾玄祁静静站在原地,连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眉眼柔和了一瞬。
郎中诊过脉后,立即就察觉到了安茹的体内受了迷情香的影响。
只是再去找时,就连她自己的那只香炉都已然不见了,更何况那些香粉。
这件事暂时无法得到解释,只能等安茹清醒后再做定夺。
第二日一早,流烟脸色灰白,静静跪在床榻边。
安茹悠悠转醒时,只觉得浑身酸痛,还隐隐有想吐的恶心感。
头痛欲裂,脸颊发热。
她刚起身,就看到流烟双眼含泪,重重磕了一个头,哽咽道:“奴婢有罪,没能照看好小姐,让小姐……”
安茹不明白,正想问个仔细,屋外,林夫人身旁的婢女突然走了进来。
她道:“安茹小姐,林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安茹惶恐不安地过去时,竟发现不仅仅是林夫人在,顾珩、顾玄祁、安宁全部在场。
林夫人身旁的婢女斟酌着语气,描述出了昨晚的情形。
安茹听罢,难以置信地跪在众人面前,眼圈发红,辩解道:“茹儿是被人陷害的……”
顾珩阴沉着一张脸,不耐道:“你做出了这么大的错事,该罚。念及你刚入侯府不久,便领二十下戒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