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豹在锦衣卫拖着田柳相经过身边的时候,很不爽地补上了一脚,正中命根,疼得他捂着裤裆嗷嗷鬼叫。
将田柳相吊在车厢后面,李过和郑之豹重新回到了火牛车上。
“继续前进!”
在李过的命令下,数台火牛车继续吭哧吭哧驶向代县城池。
田柳相被吊在车厢后面,一路捂着裆部,一路咣咣撞在外车厢的铁皮上。
全身疼痛,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哼哼唧唧,泪流满面,真叫一个凄惨了得。
就这么吊了一刻钟,站在车顶之上的李过已经能遥遥看见代县城门。
同时,代县城门上放哨的乡民,也看到了他们的队伍,精神顿时紧张起来。
立刻有人跑下城楼,找王文庆汇报去。
王文庆身材魁梧,国字脸,一脸络腮胡,提着一把大环刀,正守在县衙门口。
“王哥!王哥!又有官兵来了!”
“跟那些狗屁御史一样,也是坐着那个冒着大烟雾的什么火牛车来的。”
“来了多少人马?”
“不清楚,好几台火牛车,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官兵,应该有好几百人。”
王文庆闻言不由面色一沉,朝廷终于来人了。
死了朝廷命官,他知道此事最后恐怕难以善了。
若是朝廷真的要把地收回,他就领着乡亲们一起反抗到底。
如果不收地,他王文庆愿意交出自己,给死掉的官员赔命,换得乡亲们安居乐业。
想到这儿,他拔刀扛在肩上。
“柱子,叫乡亲们带上那个断腿的御史上城楼。”
“咱们走,去会会朝廷的人!”
“好!咱都听王哥的!”
那叫柱子的青年,叫上几个乡民架着周存续,闹哄哄地就上了城楼。
活牛车队渐渐靠近,李过在车顶,看到代县城楼上密密麻麻地站了许多乡民,心中颇为感慨。
当初他们领军起义,攻占城池的时候也曾是这样的场面。
没想到当初自己一个陕西小县的无名之辈,两年后竟然成了伯爷,今后还去远在数千里的海外倭府镇守,当真是世事难料。
正感慨间,就听城楼上有人大喊。
“前面的,快快停住火牛车!否则俺们就把这狗官从楼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