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是有杆秤的,首先是他和阎牧相处下来,知道阎牧为人,其次阎牧连小琞是玉骸的事都没泄露,那正常来说自然也不会背叛他。
阎牧神色凝重道:“那一日在春风坊救我的果然是小姨父。要不然,我怕是要结结实实地挨行骸一击了”
李元道:“你虽然惊讶,但似乎没那么惊讶。”
阎牧叹息道:“只因。欸。说起来,我也帮小姨父压了件事。”
李元神色凝了凝,然后一字一顿道:“方剑龙出卖我?”
阎牧忙道:“这事也怪不到他,因为朱巧儿那个酒楼里所有人都疯了,就他和朱巧儿没事。
朱巧儿身上是有朱长老赠与的护体宝物的,她没事正常。但方剑龙却没事这就很让人好奇了。
然后在再三逼问下,他见瞒不住了,才说可能和血刀老祖送的那个锦囊有关。然后他把锦囊取出来,打开一开,锦囊里只剩下一块破碎的铜牌。
我当时反应也快,就说这是我送给你的,至于我从哪儿得来的,我就推说是在中原的机缘巧合得到的。
机缘这事儿,各凭各的,他们总不可能来查我从哪儿得到的机缘。
然后,我担保你和行骸绝对没关系,这事儿才过去。”
李元闭目想了想,沉声道:“我未阻他机缘,他却如此待我。”
这事儿也算给了他个教训。
看来以后派人,若是派门派的,还不能给底牌了。
除非是他自己养出来的死士。
阎牧急忙给李元斟了杯酒,道:“小姨父,消消气,消消气那方剑龙不也是没办法吗?你说他个小家伙,在那时候还能干什么?”
李元知阎牧怕自己去杀方剑龙,然后得罪了朱长老,于是接过酒,饮尽笑道:“放心。那小子的命我不取。
这事,他做的不地道,但确也没存着主动害我之心。
他只是不愿到手的机缘黄了。
这一点,还不足以成为他的取死之道。”
“那就好那就好。”阎牧舒了口气,然后他又盯着李元左看右看,将李元脸上的毛孔都看了一遍,却硬生生没看出这脸哪儿有假。
“小姨父,行骸这易容术也太夸张了吧?”
李元笑道:“这不是易容,是化了阴妆。”
“阴妆?”阎牧奇道。
李元道:“能换脸,换体型,换性别,还能。获得化妆之人的力量。
譬如我若是化妆化作大外甥你的脸,我。就能用你的部分力量。”
阎牧直接惊呆了:“行骸居然有如此手段?那我们的人里岂不是”
他不敢想象。
行骸能直接换脸,那还打个屁啊。
自家人里说不定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
李元道:“也没那么严重,功能越多,价格越贵,不过最近行骸赚了不少钱”
旋即,他又把鬼街、春风坊,还有那诸多失踪案的事说了一遍。
阎牧知道真相后,不禁冷汗直流,旋即又怒发冲冠,攥紧拳头,低声道:“这帮畜生!居然引人堕落,然后卖人!这些狗东西,真是万死莫恕!”
李元给他倒了杯酒,道:“消消气,行骸赚的本来就是鬼钱,有了钱,他们才能变强。”
阎牧怒道:“这些狗东西,就不该存在世上。”
说罢,他又醒悟过来,忙道:“我不是说表妹啊”
李元叹了口气,道:“行骸其实有不少可怜人,他们都是在夹缝里求生,所为的无非就是活下去。
而鬼街其实本是正常运转的,误入鬼街的也都是本身有罪业的人,说句实话,那些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