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囊准备在来年秋天对虎字旗动手的消息,一传出,便被外情局的人传回灵丘。
除此之外,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有范永斗。
他在板升城认识的汉商,派人去张家口给他送去了这个消息。
送来这个消息的人是个汉人,不过不是大明境内的汉人,而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汉人。
范永斗让管家拿出几两银子,打发走送来消息的那个蒙古汉人。
之前的那位范家管家死在草原上后,范永斗便又选了一个管事的下人,成为了范家新的管家。
“这件事你怎么看?”范永斗看向一旁的范永成。
范永成笑着说道:“这是好事,虽说咱们范家折损了一支商队,损失了不少银子,但这点银子还不至于让咱们范家伤筋动骨,可虎字旗却因此惹恼了素囊,简直是自掘坟墓。”
“嗯。”范永斗点点头,说道,“能把虎字旗从草原上连根拔起,这点损失咱们范家还折损的起。”
范永成端起盖碗,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虎字旗的人胆子真是不小,居然连素囊帐下的甲骑都敢杀,果然是匪性难改。”
“他们是不得不杀。”范永斗说道,“若是放过素囊帐下的甲骑,就要连同咱们范记商队一起放过,这样一来,一样会动摇虎字旗在草原上的根基。”
范永斗拿开手中盖碗,说道:“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该对素囊帐下的甲骑动手,素囊可是与卜石兔争夺过土默特大汗的人,地位和实力在土默特都是首屈一指,更是一位大台吉,得罪了素囊,虎字旗以后别想在草原上安稳。”
范永斗拿起桌上的盖碗,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说道:“不管虎字旗怎么选择都没用,我与素囊早就商量好,要对虎字旗动手,把虎字旗赶出草原,由咱们范记替代虎字旗。”
“听说虎字旗在草原上,每年的利润不下百万两,若是咱们范记接替了虎字旗,用不了几年,咱们范记便是整个北方首屈一指的豪商。”范永成志得意满的说。
虎字旗与草原合作的路子,谁都明白,只要走通与蒙古诸部之间的关系,便可以替代虎字旗。
他相信,只要虎字旗在草原上的势力被连根拔起之后,他们范家便可以通过与素囊的关系,解手虎字旗打下的那些商道。
范永斗说道:“咱们想要完全接替虎字旗的商道,必须要弄到虎字旗的四轮大车,不然以咱们范记的运输能力,还做不到让商队遍布整个漠南蒙古。”
“咱们不是已经让去人打造四轮大车了,过去这么久,还没有像虎字旗那样的四轮大车吗?”范永成问道。
“确实打造了几辆。”范永斗说道,“可惜和虎字旗的四轮大车比起来,还差了不少,转向没有虎字旗的四轮大车灵活,关键是弹簧,这个东西只有虎字旗有,一般铁匠打造出来的弹簧根本使不住,没多久就会坏掉。”
范永成低头想了想,说道:“能不能搞到虎字旗的四轮大车,让工匠照着虎字旗的四轮大车打造。”
“没用的。”范永斗说道,“这个东西看着简单,想要打造出和虎字旗差不多的四轮大车,没有几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
“可惜了。”范永成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能把虎字旗在灵丘的基业都接过来,咱们范家不仅可以替代虎字旗在草原上的商道,也能取代虎字旗在大同的一切。”
范永斗喝了口茶水,说道:“不急,只要虎字旗丢了草原上的商道,大同那些从商道上分润好处的官员,第一个不会放过虎字旗,而且咱们背后还有大同巡按撑腰,虎字旗一倒,咱们范记便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接手虎字旗那些优良的产业。”
范永成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认为虎字旗这一次在劫难逃,素囊既然放出话来要收拾虎字旗,那就不可能只是说说而已,肯定会对虎字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