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曾教授带着几个医生进来查房,钟瑖几人起身让开。曾教授并肩站着位二十七八,身材颀长,面容温婉的女医生,她拿出病例,详细叙述了老太太的病情、做过的检查项目和检查出来的具体数据,曾教授用看女儿般温柔赞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学生,时不时说指点一二,说出女医生叙述中不准确的地方。
钟瑖在旁边看着,腹诽老医生啰嗦的同时,也暗暗赞叹他的细致和耐心,他自己和朱琳交代事情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曾教授听完女医生的叙述,又问其他医生,对老太太病情的看法,与女医生舌灿莲花,洋洋洒洒不同,其他医生都低头不语,即使被老教授点名,也惜言如金,一两句话说完。大部分问题,都被那个个女弟子主动回答了,这才让现场的气氛没那么尴尬。
做完了现场教学,曾教授这才低头温声对老太太说:“今天看着气色不错呀,昨天晚上休息的挺好吧?”
老太太点头说:“挺好的。”
曾教授又道:“今天、明天继续做些检查,可能有点累,你要好好配合呀。”
老太太又点头说是。
曾教授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在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离开了,走到门口,正好碰到推轮椅进来,准备带老太太出门检查的护士,老大夫侧身躲开,可能动作太快,脚下打了个趔趄,身旁的女医生忙双手搀住他,然后慢慢把老大夫扶好,口中还娇滴滴道:“哎呀,老师,您当心点。”
两人身后一四十多的女医生,偷偷低头撇了撇嘴。
周教授被护士推走检查了,邓太太陪着,钟瑖和朱琳告辞出来。
出了医院,朱琳问钟瑖:“钟总今天还有什么安排?”
“安排?没什么安排,我等下回酒店补个觉,你自由活动吧。”和王飞姜总见面的事,算是自己的私事,钟瑖不想让朱琳陪着。
没想到朱琳听到钟瑖的话,竟然抿嘴一笑。笑得钟瑖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事,钟总在上海的时候,总是神采奕奕的,怎么一到北京,就老像是睡不醒。”朱琳笑道。
钟瑖无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调侃。朱琳又道:“钟夫人上周末是不是到上海了?”
“你怎么知道的?”钟瑖奇怪道。
朱琳笑笑,“钟总,你知道的,我们有个八卦群,整天说些八卦,物业的刘副总也在我们群里,她正好住在您隔壁,她说呀。。。。。”说到这,朱琳捂着嘴笑了。
“她说什么了?”钟瑖有些不明所以。
“她说。。。。。上个周末,有个北方口音的年轻女孩找你,在你房间里住了两天,还说。。。。。。”
“还说什么?”钟瑖没好气道。
“也没说什么了,八卦群,就是说八卦的了。那个刘副总,去年刚离婚,说是老公出轨,奇怪伐,老公出轨,净身出户的居然是她,她离婚后没地方住,就申请了高管宿舍过度一下,你知道的,她这样的女人,对这种男男女女的事,总是特别关心的。”朱琳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钟瑖非常不爽,白天工作,自己一举一动被公司所有人关注着,回到宿舍,还有人盯着,甚至还要在群里说他的八卦,他都能想象,自己在周末和陈瑜做的事,会被那个失婚的讨厌妇人添油加醋描绘成什么样。
钟瑖决定了,他回去就要另外找房子,免得再被那个连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的离婚女人,用自己的隐私来满足她窥探的欲望。
朱琳见钟瑖脸上阴晴不定,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于是不动声色的找补道:“我帮你在群里说过了,那个女孩不是那种女人,是钟总的老婆,你们两地分居,周末才能见面。”
钟总意识到,那个可恶的女人在群里说的,比他刚才想象的更龌龊。他都能想象到,那个狗不理的女人,在群里怎么编排他,白天是道貌岸然的老总,晚上是招花惹草的登徒子。把自己说的越不堪,越能衬托她自己的伟光正。用传八卦的来满足自己正常方式得不到的关注和满足。
说着,两人就到了酒店,进电梯的时候,钟瑖板着脸对朱琳说:“交代给你一件事。”
朱琳立刻道:“您说。”
“帮我找个房子,在公司附近,环境好一点,邻居素质高一点,不要那么喜欢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