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瑖问那对夫妻:“以后还会回来吗?”
两夫妻对望了一眼,“我们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短期内,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几人又闲聊了会儿,临走前,朱琳说,明天她过来签租房合同,以后房租由公司直接打到房东夫妻的账户里。半个月后就可以搬家,房东也很爽气地把大部分家具电器都留给了钟瑖。
房东夫妻很客气,一直把钟瑖送到了楼梯旁,还要跟下去,钟瑖忙制止了。正道别时,下面上来一个身材丰腴,面容姣好的花信少妇,男房东主动上前打招呼,女房东却不动声色把男的挡在后面,和来人应酬了几句,听他们说话,这女的应该是对门邻居。
钟瑖只觉得好笑,再自信,再独立的女性,碰到那么个娇俏动人的尤物,还是会不自觉的生出提防之心。
爱美是男人的天性,吃醋是女人的天性。中外莫不能免。
钟瑖本来想开车送朱琳回去,朱琳说家住得太远,不方便,怎么都不肯钟瑖送她回去,钟瑖知她是为了避嫌,于是开车送她到了地铁口。
钟瑖到了小区门口,见那宠物医院还开着门,走进去,领会了dusk。刚领回家没几天就又被送到医院,dusk看钟瑖的眼神满是戒备。医院值班的小护士说,这几天dusk的兴致一直不高,恹恹的,可能是觉得自己又被遗弃了。小护士还一本正经的教训钟瑖:“猫这种动物最敏感,老换居住地容易应激,以后尽量不要送出去寄养。”
钟瑖笑笑,他又何尝不想朝九晚五,天天都能都回家陪着dusk,只是人在江湖,他又怎么能说了算。
小护士可能觉得他住着高级公寓,开着好车,一定是金钱自由,时间自由,可实际上,他们这些高级打工仔,才是真正的身心都不得自由。
回到家钟瑖把租到新房子的事和陈瑜说了,并把新房的照片给陈瑜看了,陈瑜也非常喜欢钟瑖的新宿舍,说等他搬过去了,自己一定要第一时间过去看看。
和陈瑜视频聊了一会儿,钟瑖准备洗洗睡了。这时姜总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刚才晚饭的时候和韩董把钟瑖的报告和韩董说了,韩董基本同意钟瑖的想法,还说计算机研究所的陈所长以前是他的老同事,彼此关系还不错,拉他过来做个兼职,给个首席科学家的头衔,应该问题不大,等他回上海,就安排个饭局,大家一起聊聊。说到后来,姜总又提醒钟瑖,王飞来,要好好招待,不要失礼云云,却对要和王飞合作什么项目讳莫如深。
王飞也不愿意钟瑖掺和进来,姜总也只要求接待,不给他讲具体事情。钟瑖清楚,他们肯定有事情要商量,以钟瑖的层次,还没资格参与其中。钟瑖也就懒得削尖脑袋钻进那个圈子一探究竟。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这个道理钟瑖还是懂得。
打完电话,瞅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电话那头,隐隐有麻将的噼啪声,看来姜总还在陪着韩董和什么人在应酬。
第二天一早钟瑖就到了公司,刚到公司,情况还不熟悉,又出去一段时间,他要多熟悉熟悉公司情况。
钟瑖刚停好车,旁边停车位也停进来一辆白色的smart,车上蹦下来一个女孩,钟瑖一看,竟然是昨天的曲天歌。他下车和小姑娘打了个招呼。一回生二回熟,小姑娘虽然还是有些拘谨,到底没有昨天那么坐立难安。
电梯到了,钟瑖出了电梯走向办公室,曲天歌却拦住了钟瑖,递给他一叠文件:“钟总,您昨天说要我们市场部每个人都交一份营销方案,我昨晚写好了,您给指导一下。”
钟瑖随手翻了翻方案,密密麻麻有十几页,还有不少图表,排版装订也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一个晚上就能赶出这么一份方案,小姑娘效率倒是挺高。
“小曲呀,到公司多久了?”钟瑖随口问道。
“两个月了,上个礼拜刚转正。”曲天歌毕恭毕敬地回答。
“以前还做过什么?”
“钟总,这是我第一份正式工作。”
钟瑖抬头扫了一眼小姑娘,“学什么的?”
“本科学的会计,后来去英国曼彻斯特大学读的电子商务。”
看来曲天歌家境不错,所以才能到国外读了一个水硕,这种一年期的硕士,与其说是去镀金,不如说是到国外度了一年假,只能增长些见识,却对职业没多少帮助。
钟瑖记得公司实习期一般是三个月,曲天歌能两个月就转正,要不是能力特别出色,要不就是有什么背景。但不管怎么说,小姑娘能一夜之间就写出一份方案,做事的态度还是值得表扬的。
有位前国足主教练说过,态度决定一切,虽然有些武断,却也多少有些道理。对曲天歌这类职场新人来说,能力自然不足,资源也当然匮乏,能拿出来拼的,也只有态度了。
曲天歌的态度很让钟瑖满意。
忘了是哪一年了,加班到凌晨,肚子饿了,跑到一家24小时KFC宵夜。店里人还不少,像我这样的加班狗,刚在夜店嗨完的年轻人,还有不少衣着光鲜,浓妆艳抹嬉笑豪放的公主少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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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KFC的房型像个短管左轮手枪,我照例坐在拐角枪管的位置,这位置闹中取静,喧哗看得到,却吵不到我。通常这个时候,这角落没别人。那天却多了位黑衣黑裤的中年男子,桌上托盘里丢着一个咬了一口的汉堡,托着腮,盯着手机发呆。
半夜到KFC发呆的人很多,有些人一发呆就是一夜。那段时间网上流传着一个段子,一少妇一杯饮料就在KFC呆坐到深夜,后来起身去洗手间,还专门关照服务员不要收她的桌子。结果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服务员感觉不妙,叫了人,一起撞开洗手间隔间的门,见那少妇倒在里面,手里还拿着个针管。
黑衣男子衣着相貌都很体面,像那种写字楼里惯常见到的白领,只是煞白脸乌眼圈,一副久未晒太阳,又睡眠不足的样子。
我无聊,边吃边偷偷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