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撑开伞,递给他,“因为我心眼很小,脾气很坏,看着你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就很生气。”
没有回复。
两个人打着伞走到雨中,和街道上的所有人一样,用伞盖掩饰着内心的情绪。
像是丢一颗石子在湖面,原本想要打几个水漂,却咕咚一下沉了下去。
就在牧遥彻底没有了期望的时候,水面上又冒了个泡。
“不对。”
许其琛的声音从微凉的夜雨中传来。
“什么不对?”牧遥停下脚步,侧过身。
许其琛微微抬起伞,看向他的眼睛。
“用词不当。”
他的语气,像是一个认真的小学生正在判断病句的错误类型。
“确切一点说,我对每个人都很温和。”他的脸上出现了只有酒精作祟时才会出现的神色,天真而诱惑。
“但只有对你,我才是温柔的。”
我最擅长什么?
我最擅长的事,是十年如一日地喜欢你。
而你最擅长的,是十年如一日地抓着我的心。
两把灰色的伞凑到了一起,打造出一个视野范围内的盲区。
牧遥轻轻地搂住了许其琛的腰,在重叠的伞下低头吻住了他。
酒精,夜雨,微弱的光线。
让许其琛的头脑变得不再清醒。
“背我吧,我走不动路了。”
两把伞变成了一把,许其琛的头靠在牧遥的肩膀上,摇摇晃晃,感受他身体传递而来的温暖。
“冷吗?”牧遥问道。
许其琛摇了摇头,“不冷。”他像只小猫,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好想和你一起过冬啊,一定很暖和。”
牧遥慢慢地走着,心里想着,他喝得太多了。
许其琛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感觉意识流逝得越来越厉害,头脑越来越混沉。他努力地凑到牧遥的侧脸,亲了亲他凉凉的耳朵,在醉倒前的瞬间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喜欢你……我好想你。”
还没有分开,就开始想你。
牧遥紧紧地抿着嘴唇,感觉自己那颗尖利的虎牙磨着口腔内壁,隐隐约约的疼。
得到越多青睐,越害怕只是一场幻境。
换上新的伪装,还会有多少获胜的概率?我真的没有把握。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哪怕重来再多次。
我都会毫无例外地重蹈覆辙。
陷入对你的贝叶斯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