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峡谷去马望青一部营寨还有一段路。
十几轻骑跟在后头,聂铭扬杨可世李修云三人并排与马望青一道走在最前面。
杨可世这种之前做过统制的高级军官让马望青佩服不已。主要还是马望青不知道杨可世的黑历史。
只是从各种碎片信息里听说过杨可世这个名字。
马望青一路上说话都带着敬语。
就算是个县令而已,聂铭扬也没听说过文官这么恭维武将的。难道说是因为现在平春堡实力强大,怕平春堡算账?
不过,聂铭扬在四处张望时,还是看见马望青的鞍袋上挂着一张弓和一壶羽箭,看上去还不是土制的,像是标准的宋军制式羽箭。
至于那张弓,从样子来看还真不是普通货色。弓不是原木色,上面覆盖着大漆一类的东西,看上去价值不菲。
“马相公还会这个?”
聂铭扬看着那张弓挑了挑眉。
“见笑了,古来君子六艺里也有射礼,马某年轻时也是学过的。只是没想到啊,派上用场了。”
马望青苦笑一声。
“哈哈哈哈哈,着实少见。寻常读书人对弓马刀兵都嗤之以鼻,更瞧不起行伍之人。”
“怎么?马某只是不善习武,而非腐儒也。也不认为宣德门外的状元郎才是好男儿。”
和马望青聊了一会儿,就在另一个更大的峡谷里看见了这一部义军的营寨。
这个位置说实话选的很妙。
一条东西走向的峡谷,长四里半,最宽处一里。南北背风,冬季这里应该吹不到什么大风。
峡谷两端已经全部用木质围墙堵死,看着只有三四米高,但已经完工,拥有了实际的防御作用。
周围绿地已经有大片被开垦为农田,和聂铭扬那里一样种着可以自给自足的夏粮。只是山上的土质不好,农作物的产量不会很高,需要额外肥地才行。
峡谷内部看着都是用木头做的棚屋,没有统一的规划,所以看起来格外杂乱。不过倒是没有挤满。左右两边布局,中间留出了一条明显的通路。
“马大人回来了!”
“马大人回来了!打开大门!”
木质门楼处的哨兵喊话,一个传一个,很快一扇漏风的,但是由实木钉起来的大门被打开。
聂铭扬担心自己披甲贯盔的形象会让这些人紧张,就干脆把头盔系带解开,把头盔摘下来放在鞍袋里。
“真是匹宝马啊!”
夕阳之下,聂铭扬这匹玫瑰金色的宝马几乎是闪着金光。
所有人都会把这匹马当做聂铭扬身份的象征。
“马大人,这是有客人?”
楼上一个虬髯壮汉随身扛着一柄一米五长的重型朴刀,憨笑着问道。
“还有脸笑!你们这群蠢猪,险些犯下天打雷劈的大错!”
马望青张口就骂。
聂铭扬也大概听明白了。把金军引到平春堡去可能还真是这些人外出时的无奈之举,而非马望青授意。
但是杨可世朝着聂铭扬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