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夏以为自己听错了,自从她伺候皇后开始,还从来没有人霸凌过她。
她可是跟了皇后娘娘五六年的,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使唤,真是倒反天罡了。
绣夏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她哭唧唧的走到剪秋身边,“剪秋姐姐,她抢我衣裳料子。”
刚要准备进寝殿伺候的剪秋一听这话,拳头硬了。
别的地儿她不管,但在她管辖的景仁宫内,绝对不能出现宫女之间霸凌的情况。
阿箬跋扈,没礼数,不知天高地厚,以下犯上,脑子有病就算了,娘娘宠着她,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霸凌同事不行,这种粗鄙,丢人,失身份的小太妹作风,只有最最最没素质的人才会去做。
剪秋一把将绣夏拉到自己身后,朝着阿箬开口,“你想要就要,把景仁宫当什么地儿了?皇后娘娘仁善,我可不惯着你,还给你做件衣裳,绣夏等级比你高,不使唤你就不错了,你怎可反过来使唤她。”
阿箬撇着嘴,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剪秋,毫不客气。
她摇头晃脑的,“我朝她要,又没朝你要,你发什么火?”
“就凭我是景仁宫的掌事宫女,我有权责罚你这种欺辱宫女的行为。”
阿箬嗤笑一声,“你是掌事宫女又如何,奴婢和奴婢可不一样,我阿玛是皇上亲封的县令,我在外头也得被人尊称一声格格,要她件衣裳算给她面子,以后等我……呵,到时候你们想巴结也得看我给不给你们这个机会。”
剪秋不明所以的看着阿箬,这丫头她今日又抽什么风,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她无语的摇了摇头,“好端端的咱们为什么要巴结你,真是笑话,就算你以后有什么造化,但你现在在景仁宫,就要听我管束。”
阿箬翻了个白眼,“你还没看清自己的情况呢啊,那我就好心告诉你吧。”
她抚摸着自己桃红色的衣裳,“皇后娘娘如今宠爱我,皇上也喜欢我,等我将来生下阿哥,至少是个妃位,到时候别说你们,就连皇后娘娘也得给我几分薄面。哎呀,这长得不如人,年纪又大,就别怪自己没有这个福分。人啊,无宠就是低贱。”
剪秋和绣夏沉浸在阿箬的话中,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
剪秋:“我是不是听错了?”
绣夏:“好像没有,她说皇上喜欢她。”
剪秋思绪翻涌,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快步走向寝殿。
此时皇后被绘春和染冬伺候着沐浴,剪秋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下去,随后凑到皇后耳边。
轻声说:“娘娘,奴婢斗胆问一句,您是否有心想让阿箬伺候皇上,若是如此,奴婢也好提前准备着,让奴才们对阿箬客气点。”
正在漱口的皇后一口水喷了出来,“什么?谁说的?”
见皇后这个态度,剪秋微微放下心,又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皇后听完将杯子重重砸到桌子上,她还没给皇上安排人呢,阿箬就眼巴巴的往上爬了。
想伺候皇上?
哼!她得等到怀上皇子才能安排人伺候皇上,但绝对轮不到阿箬这个随时能连累到自己的蠢货。
“娘娘,阿箬在宫里欺负宫女和小太监,在外头又给您惹事,奴婢不知您心意,也不好处置。”
皇后惹了一肚子气,只恨自己让人打容佩打早了,不然以容佩的蛮横与极端的性子,肯定能和阿箬较量较量。
现在想让人打一顿阿箬,可景仁宫一连两晚出现此时,又实在说不过去。
皇后给剪秋交了个底,“本宫知道她浅薄粗鄙,你且先忍一忍,等过些时日,本宫自会处置她。”
剪秋立即来了精神,她说什么来着,她就说皇后娘娘怎会被这种人迷惑,果然皇后娘娘早就看出阿箬不对劲了。
还有那个像是长了一条y染色体的容佩也是,虽然剪秋不知道皇后为什么会对两个奴婢如此容忍,但娘娘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门外传来脚步声,原来是阿箬抢了小太监从小厨房让人弄的点心,来讨皇后开心。
阿箬见皇后情绪不对,猜到是剪秋给她上眼药了。
阿箬噘着嘴,皇后这老妇如此善妒,要是知道皇上喜欢她肯定会不高兴。“娘娘,奴婢最忠心于您了,您可别听有些贱婢说那些有的没的。”
皇后:忠心?她这辈子就没遇到这过像阿箬这样“忠心”的奴才。
就连被她命人打一顿的容佩也比阿箬好许多,至少容佩没想着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