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知道。
他们都是落入深渊之人,见过彼此的糟糕,也正是因为见过而并未嫌弃,相互搀扶显得尤为珍贵。
玉奴身世揭发那一刻,贺兰辞勃然大怒,怒斥了调查玉奴的世家,在一声声质疑中道:“因为在她面前,我是贺兰辞!贺兰辞就是贺兰辞!”
“本王顺了你们不少意,玉曦为王后之事你们也要顺本王之意!”
事情终是以武力镇压收场,贺兰辞杀了知情人,留世家一条命苟延残喘,以示天恩。
“想什么呢?”许秧秧见他久久不曾回神,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手腕被捉住。
十指紧扣。
“想哪里不稳重,往后如何改。”
“不必,你怎样都行,怎样都是你。”
看,这就是他的秧秧。
所以他说,他懂贺兰辞为何对玉曦死心塌地。
不过他不是贺兰辞。
他是司徒君,有权有势的天子,不想纳妃,谁也动摇不了。
“你刚刚想说的什么?”他说,“回扶余你不要想。”
“哥哥,我爹娘还有颂薇颂笙都在扶余啊,我是娘家都不能回了吗?”
司徒君沉默一瞬:“召他们回京。”
许秧秧斜眼看他:“爹娘上年纪了,放过他们吧。”
司徒君一想,也是。
退而求其次道:“去时要喊我。”
“皇帝出逃?”许秧秧故作惊讶状,“这还得了!”
司徒君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威胁:“带,不,带。”
“带带带!”许秧秧点头如捣蒜,瞬间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