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冉已经明确拒绝姚敏才,本以为不会再见,未曾料到不过月余,姚敏才又到雪月楼来,说要听她一曲。
自从上次开口说容三公子是她的恩客,容三公子不仅没否认反而坐实以后,写着“红蕖”二字的花牌又被收了回来。
她还看见木芍姐亲自销毁花牌,雪月楼的姑娘们要是赎身、嫁人,除去卖身契,还会当面毁去花牌。
虽说她没有卖身契这个东西,却是有花牌的,如今花牌已毁,她是完完全全的自由人,只是住在雪月楼中而已。
木芍姐说:“公子的意思。”
别的也没有解释。
许玉冉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之后有人问起怎么不见“红蕖”的花牌,她都会听见楼里的人说雪月楼已经没有红蕖这号人了。
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甚。
好像……她只属于公子?
也不对,她是完全自由的。
也因为花牌早毁,楼里也有人说过没有红蕖这号人,还是有人执意要见,好像知道其中秘密,甚至为了见她不惜要和木芍姐手下会武的姑娘们起冲突,许玉冉才知道来人是姚敏才。
姚敏才说只是想再听一曲。
她应了。
顶层未经两位东家允许,姚敏才自然不能再上来。
许玉冉抱着一把新琴缓缓下来。
姚敏才也瞧出不是她原先的琴,询问那把琴去了何处。
许玉冉淡定地答:“三公子那儿。”
姚敏才心中一阵酸涩,苦笑道:“你和三公子的感情甚好。”
“嗯?”许玉冉一时未曾反应,嘴里轻轻发出一声疑惑,抬眸时望见姚敏才深邃含情的眼,只好咽下心中的一句“误会了”。
“姚公子今日听什么曲?”
“护国寺桃花下那曲,是姑娘所作?”
“嗯。”
“就那曲吧。”姚敏才束手而立,转身望着已经抬手拨动琴弦之人,随着音律泛起,仿佛又回到初见之时,初见之人未必能得始终,他眼底满是遗憾。
“玉冉,我要成亲了。”
许玉冉抬眸,深沉幽静的眸子中毫无波澜,微微颔首道:“恭喜姚公子。”
姚敏才倏地惨淡一笑,坐了下来,静静听着曲子。
听着听着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