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王相公!”
京兆府、皇城、朱雀门里大校场,三万披挂整齐的军士一齐单膝跪地,齐声喊道。
声音惊天动地,远远的传了出去,宫殿周围树根上的鸟儿,一起振动翅膀,纷纷向远处飞去。
“各位兄弟,都起来吧!”
王松虚扶了一下,站直自己的身体。
“谢王相公,王相公万岁!”
下面的军士又是一起喊道。节奏一致,站了起来,个个挺胸抬头,队列整齐,肃穆威严,寂静无声。
王松双手一抱,向着高高在上的苍天,朗声道:“我大宋千千万万的百姓万岁!”
他中气十足,声音苍雄有力,下面的军士受到感染,热血沸腾,一起大声喊道:
“王相公万岁,大宋百姓万岁!”
马扩、王伦、董先等人也是情绪高涨,握紧了拳头,一起在后面大喊道:“相公万岁,大宋百姓万岁!”
朝阳升起,阳光照在这些“新老兵”们的脸上,让王松有一种感动,一种冲动。
国家的生死存亡,民族的富强荣辱,百姓能否安居乐业,文明能否继续前进,全部都在这些单纯的战士身上。
之所以叫他们“新老兵”,是因为里面有不少的西军士卒,许多人可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下面的军士,此刻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王松。相比起那些文弱书生,王松这样屡败金兵,武力惊人的“莽夫”,更能得到士兵们的喜爱,更易得到“军心”。
别的不说,光是千钧一发拯救汴梁城、府州血拼娄室军、以及陕西大败女真大军这几件事,就已经够让世人瞠目结舌了。
短短半年前,就在京兆府南边的耀州,忠义军大败金人,女真骑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汉儿全军覆灭,可谓振奋人心。
虽然王松没有再单枪匹马的冲锋陷阵,大杀四方,可能这并不能减轻军士们对他的喜欢。毕竟,这场战争是他指挥的。
一些忠于大宋朝廷的士大夫、或功利完美主义者、或居心叵测者对王松的诸般指责,如王松兵发府州,几近战死,而只是为了救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再如王松娶了一个和别人结过婚的皇室弃妇等,这些缺点在将士们看来,反而成了王松的优点。
在将士们看来,王松的这些缺点,反而证明了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明显的七情六欲,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就和这些士兵们自己的经历和生活一样,独自抚摸伤口,抹去眼泪,冲冠一怒,真真实实,有血有泪。
就像现在这样,王松站在高台上,一身粗布衣裳,军士们不觉得是在作秀,反而觉得这应该是王松本身的样子。
这就是所谓的领袖作用。一旦王松成了全军、全民的偶像,即便是那些“朕有疾,朕好色”的弱点,也成了他率性真情的夸赞。
“兄弟们,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王松站在高台上,大声喊道:“好好训练,平时多留一滴汗,战场少流一滴血。杀敌报国,功名富贵,全在战场上。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不要误了大好年华!”
在将士们雷鸣般的喝彩声中,王松挥挥手下了高台。
“董先,招募新兵,训练有素,功莫大焉。不过,我想问一句,你这是从那里招来的这么多的新兵?”
面对王松的问话,董先不由得尴尬笑了起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相公,西北民风彪悍、陕西又是久战之地,招募军士要容易的多。耀州之战,西军溃退,逃兵四处都是。只要一纸募兵告示,就是应者云集,来从军的人多的数不清啊!”
王松有些奇怪,摇头道:“两河之地,燕赵悲歌之士也不少,募兵也没这么顺利。这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