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心房剧痛。
想起十年前他病弱的摸样,也许与他在母胎时那碗打胎药有关。
难怪,她总觉得他和司叔叔的关系并不亲热。
她当时只以为是司叔叔严冷的性子让他对他心存敬畏,所以不亲近他。
现在想来,他二人关系疏远的真正原因,大概也是因为那碗打胎药。
“而这些我事先并不知道,只觉得司天烬不喜欢我,或许是因为我总是生病。直到三岁那年,慕老的另一位徒弟回谷,将这一切告知了我。
我才知道,司天烬不喜欢我的原因,并不是我的病。
他不喜欢的,是我的存在!
他将我视为他一生的污点!之所以容忍我活着,也许只是觉得亏欠了我娘和我师父。”
“不是的爵哥哥!”青禾摇头,纤细的双臂转而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爵哥哥不是的,我看得出来,司叔叔是喜欢你在乎你的,你并不是不被期盼的存在。”
她柔软的嗓音里带着焦急和哭音,却让司爵动容不已。
他搂了搂她的腰,一只手掌捧起她的脸,漂亮的双眼里,只容下了她一人,深深的盯着她看,一直看。
青禾眼圈泛出点点水光,清濯的视线里,也只容下了他一人,“爵哥哥,我相信司叔叔是爱你的。
就算,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你在小猫儿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缺之不可!”
缺之不可?
司爵眸光深陷,“小猫儿,你在跟爵哥哥表白?”
青禾眼廓微睁,脸上有片刻的沉滞,蠕动着双唇看着他,却总也说不出一个“是”字。
她害怕了,也胆怯了!
思想里的道德圈住了她,每分每秒与他的相处,她总是情不自禁,总是忘了很多很多事,也总是忘了,她现在的身份,还有一个是,张瞿陵的未婚妻!
可是最近,她都在干什么?
青禾头蓦地疼了起来,她低下头,一只手揉着脑袋,心房内的酸涩却一点一点迅速蔓延在身体里的每一处。
司爵眸光紧眯,没有再逼问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用另一只手轻揉在她的头,嗓音温柔,“不舒服?”
青禾点头,眼神儿有些躲避没有看他。
“早些休息。”司爵盯着她看了会儿,才道。
“嗯。”青禾轻应了声。
司爵便将她抱进了被窝里,替她盖好被子,捏好被角,指腹在她唇上停了停,而后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睡吧!”
青禾的心,又因为他柔情的举动,狠狠痛了痛。
眼眸发胀,她却固执的睁着眼睛看着她,嗓音有些哑,“爵哥哥,我会治好伯母的!”
司爵勾了勾唇,那弧度却不是很明显,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爵哥哥信你!”
青禾微咬了唇,含着水光点头,而后在他的注视下,缓缓闭上了双眼。
司爵在她闭上眼的一瞬,眼眸便沉了下来。
他看着她眼角流曳而下的水光,坐在床沿,久久未动。
……
第二日,青禾一早便起了,打开房门,看着满院沾有晨露的娇艳欲滴的花朵儿,突然便充满了力量。
微微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而后出门便要去看看慕知非,刚关上门,一道浑厚微沉的嗓音便传了过来。
“姑娘”
青禾一愣,转头看去,见是慕千华,牵唇笑道,“慕老。”
不好意思直接叫外公,青禾干脆跟司爵一般,管他叫慕老。
慕千华眯了眼,点头,人已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