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族长微眯着眼,缓缓道:“果然是灵妖,自愈能力极强,身负重伤居然一夜之间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祁夜没有理会,依旧盯着温暖看。
温暖心里扑通直跳,看他这样子,应当不记得之前做的荒唐事了吧。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已的脖子,把围巾系的更严实了些。
这些动作,被祁夜尽收眼底。
他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师尊来看徒儿了?徒儿很开心。”
这眼神与看花朝的又完全不一样,是他一贯的,期盼渴求的眼神,漆黑的瞳眸仿佛沾了晨露一般,亮晶晶,揉着水光。
他本身肤色极白,像是上好的脂玉,现在,眼尾依旧渗着微红,配合着长而密的睫毛,看起来楚楚可怜,又美得惊心动魄。
温暖目光闪躲,一会拨拨头发,一会抠抠手指,就是不去看他。
祁夜毫不在意,一步步走向温暖的方向:“师尊怎么脸这么红?”
“滋啦——”
他双手碰到笼子的结界,瞬间激起一阵蓝紫色的电光,登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香,祁夜握着栅栏的手瞬间血肉模糊,甚至有些皮肉还焦了。
而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巴巴地探着头,想温暖看他一眼。
温暖怕他别再把脸给煎熟了,忙道:“退后!快松手。”熟了怪可惜的。
祁夜眼睛一亮,听话松手,眉眼弯起:“师尊果然还是关心徒儿的。”
温暖多此一举地整理了下裙摆,掩饰内心的不安:“本尊不喜荤腥,闻不得膻味。”
背后的花朝:。。。。。。看你吃肉比谁都欢。
笼子里的祁夜却好像犯错的孩子,赶忙搓着自已皮肉外翻的手掌,小心翼翼地道歉:
“都是徒儿不好,惹师尊厌恶了。”
他的手本来就被结界烧灼得溃烂,再被他这么不知死活地搓着,鲜血淋漓,甚是可怖。
温暖喉咙干涩,看不下去,情急之下,喊了声:“阿夜,别碰伤口。”
闻言,他心里一暖,师尊,这是关心他吗?
是舍不得他吗?
是心疼他吗?
真好。
一切还不是那么来不及挽回。
少年长睫轻颤,眼眸中闪着波光,他眉眼再度弯起,澄澈道:
“阿夜听师尊的。”
族长看了眼温暖,道:“执行水刑吧。”
忽然,祁夜笑意顿消,神色一冷,凉凉道:“水刑?我的命是师尊的,你们也配碰?”
话音未落,肃杀妖力席卷至族长和花朝面前,花朝迅速结印,水系术法祭出,化去祁夜的妖力。
花朝倒是奇怪,因为他水系术法并不强,虽说结界挡去大部分妖力,但是以他对祁夜妖力的理解,剩下的妖力,也不是他这种半吊子能轻易化解的。
结界内的祁夜没有再次发动攻击,只是防御,挡住结界反弹回来的妖力。
他神色黯然,笑着对温暖道:“他的水系法术是师尊教的吗?”
这句话才是重点,祁夜也在试探着什么。
温暖抿唇,没有回答,祁夜亦像是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低。
“师尊,可从来没教过徒儿任何法术。”
温暖心里一抖,这话说得倒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