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往时偶尔有鸟儿从上空飞过,许是贪着院子里安静,便会听留个一时半响。只是今日,那从院子上空飞过的鸟儿正要落下时,却如受了惊恐一般,逃跑似的飞开了,鸟嘴里还不停的咕叫着一些人类所听不到的话语。
拿着弹弓潜伏在墙头正准备打鸟儿的孩子愣了愣,目光落在那座略显破败的屋子,不知为何,他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接近,只是好奇心有怎是这般好满足的。
那孩子丢了弹弓,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邻家的院子里,蹑手蹑脚的走到一扇窗户底下,脏兮兮的手指放在舌尖下轻轻的舔了舔,再朝那纸窗户上轻轻一戳,便破开了一个洞。
那孩子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朝里面一看,却瞬间褪了面色,缓缓的张开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令人窒息的感觉伴随着黑暗一点一点的朝他侵蚀而来。
黑漆漆的屋子里,一双森绿的眼睛直直的将窗外的孩子望着,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着已经到了嘴边的鲜美食物。满屋子诡异的嫩绿色花朵,散发着糜烂的气息,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那些花朵张合着花瓣纷纷朝窗户的方向看了过去旆。
顿时,满屋子的绿色花朵雀跃起来,带着嗜血意味的兴奋。它们不知道什么的抑制,它们只知道,躺在那里的是新鲜甜美的食物。
“好孩子,别急,那美味的食物,很快就是你们的了。”
话音一落,窗户突然被打开,一直手毫不怜惜的抓住了那孩子的头顶,力气只大,好似要将五指掐入头皮之中似的。那孩子瞳孔急剧收缩,想要尖叫,却发现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竟是一个音节都发布出来,无边的绝望逐渐的吞噬了那孩子眼底的最后一丝清明。
“砰”的一声,窗户被关上,再次带走了房中的最后一丝光亮。
那人随手将目光空洞的孩子丢在地上,厌恶的拍了拍手,冷声道:“处理干净,我回来之后,不想看到任何血迹。”
端坐在主座上的女子整好以暇的把玩着修理的极好的指甲,闻声也只是懒懒的抬起头,绝美的面容上挂着一抹讥笑,与她森绿色的眸子相辉交映,甚是渗人。
男子离开后,满屋子的绿色花朵立即兴奋了,却并没有立即扑过去,齐齐扭头看着女子,似在询问。
女子起身,缓步走到那已然失了一半生气的孩子面前,蹲下身子,短短的指甲竟一下子变得长而锋利,直接划破了孩子粉嫩嫩的脸颊。
将沾了血迹的指尖放到唇边,轻轻的舔了一下,唇边依旧是倾城的笑意,疯狂而肆意,“原来,鲜血竟是这种味道。”
“哈哈,我可爱的朱蛇花们,本宫将他赐予你们,尽情将他啃食干净吧。”
屋内笑声张扬,屋外去一片寂静,半分动静都探寻不得。
安静的站在院子的男子突然蹙起了眉头,抬起手,一只白鸽便落在了他的手上。男子极快的拆开绑在白鸽腿上的纸条,粗粗扫了一眼。
半响,森冷的笑意自唇边绽开。
……
要说邵轻开的这个房子,药材可不少,当然不尽然是用来煮成药汁喝的,有一些,是要放在浴桶里,让那两人泡进去逼毒的。
要两个大男人脱光了身子同缩在一个浴桶里,委实有些怪异。楚风在一旁憋笑憋红了脸,那头的两个毒瓜还在面面相觑,一副抵死不从对方的模样。
邵轻心中自是打着捉弄一番这些人的算盘,遂道:“这药呢,只有一份,况且我也没那么多的内力为你们消耗,你们知道的,危险无处不在,若你们硬要僵着,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死了哪个我可不负责。”
说罢,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边往外面走边头也不回道:“方正药我已经放下去了,你们早些纠结好了告诉我,我想去睡个回笼觉。”
这灵力耗费过度,总归是有些疲惫的,且不说方才煎药时又与体内的血剑互掐了一顿。
夜岚笙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朝楚风递了一个眼神,便随在邵轻身后走了出去。
都到了自家主子暗示的楚风欲哭无泪,颇为哀怨的看了云漠和云寒一眼,咬牙道:“我说你们两个,到底还要不要命了。”
“要,只是不想和他一起洗。”
两人竟是一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