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能主动去找,她也要跟着去。
二人的动静吵醒了西屋的刘能娘,她披着衣裳出来,见儿子儿媳妇穿着衣服要出去,脸色顿时一黑,冷声道:“大半夜的,你俩这要去干啥去?”
刘英娘没敢吱声,刘能接话道:“我……我再去找找。”
“找啥呀,这黑灯瞎火的?”刘能娘拦住儿子,“娘跟你说,最近村子不太平,你出去找羊事儿小,若是村子里出了什么事儿,赖在你头上,可就不是损失一只羊的事儿了。
刘英娘怕婆婆不是因为婆婆严厉,最怕的就是婆婆的这份精明,只要婆婆看准的事儿,一准会实现。
农村妇女不懂得什么是敬重,刘英娘对婆婆的敬重一直当作怕,见婆婆说有大事儿发生,也没有心情出去找羊了,赶紧小声问,“要发生啥大事儿啊?”
刘能将自家老娘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茶道:“娘……娘啊,你村里能有……有啥事儿啊?”
还不等老太太说话,刘能忽地道:“明天是那桥建成剪彩,听说要请镇干部来,不会是从镇干部哪儿有事儿吧?”
“镇干部?不能吧?人家剪彩完了,就在主任家吃一顿就走,能出啥事儿?”刘英娘接话道。
老太太喝了口水,缓缓的看着儿子儿媳妇,“你俩就记住了,没事儿别老往人前凑,等过了农历八月,这事儿就结束了。”
服侍老娘重新躺下,刘能两口子重新脱衣服上炕,刘英娘一边躺下一边猜想道:“村里能有啥大事儿啊。”
刘能也疑惑,“我……我也不道啊。”
两口子并排躺下,将村里每家每户可能发生的大事儿一一盘算了一遍,直到鸡叫头遍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王昌贵和王小秀一起吃了早饭,一个去镇上开会,一个去学校上去,分别时,王小秀特意交代她爹,在镇上配一把钥匙,省的她每次回家都要在家等门。
王昌贵嘴上答应着,却没有放在心上,目送自家闺女拐进学校,才骑上车子朝镇上去。
去镇上的路上,王昌贵已经要把今天来村里为新桥剪彩的人在心里列好单子了,又复盘了一遍该买的菜,寻思再添个什么大菜才不超标。
开完每周的例会,王昌贵直奔齐三泰的办公室,一口一个主任的叫着,满口都是对他的奉承。
“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昌贵啊,实在是我脱不开身啊。”齐三泰一本正经的道:“你也知道,我也就是个主任的名头,其实我就是个管账的,你们村建桥我也没出啥力,帐上也没啥钱给你们村。”
“齐主任太客气了,要不是你从账面上匀一些钱拨给我们村啊,我这个村主任出村子都得淌水呢。”王昌贵忍着心里的气,笑着道:“这桥啊,要没有你齐主任,就建不成,我们村的人都感激你呢。”
“是吗?”齐三泰见王昌贵的话头终于往正道上去了,笑着道:“你们村里人还感激我呢?”
“那可不?我跟村里人说,要不是齐主任给咱们钱,咱们村从哪里弄钱重建桥啊。”王昌贵见齐三泰终于松口了,忙道:“他们还要来镇上给你送锦旗呢,我说都不用来镇上,等桥剪彩了,齐主任来村里,当面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