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秋花还想说些什么,被她婆婆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就你话多!不孝老人的丫头片子,搭理她干啥?”
不孝老人?
顾青槐微怔一瞬后,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昨天她骂刘大麦是无德老人,骂有些人愚孝,估计得罪了村里不少老人。
顾青槐微微一笑:“蔡奶奶,我对‘无德老人’的确不孝,甚至厌恶至极;老人若有德,我必尊他敬他孝他。不知蔡奶奶是有德老人,还是无德老人?”
蔡婆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扭过脖子,不吭声了。
彭秋花却眼睛一亮,暗暗挺了挺脊背,看向顾青槐的眼神多了些亲近。
她婆婆天天骂她,终于有人堵了她婆婆一回。
袁梓安却在心里冷嗤了一声。
昨日,顾青槐大骂亲奶奶和亲大伯的事,他听爹娘和爷奶说了。
顾青槐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倒是与以前大不相同,可能成了亲,变成妇人,就愈发粗鲁不堪了。
哪像翠婉小姐,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温婉娇柔的大小姐模样,那才是有教养的女子,才配得上他袁梓安。
到了县城门口,所有人都下了牛车,随着人流向城门里面走。
待金氏、彭秋花婆媳走远后,袁梓安叫住了顾青槐。
“顾青槐,我们能否谈谈?”
顾青槐转身,像看傻逼一样看着袁梓安,指着自己,懵逼道:“你,找我,谈谈?”
“嗯,有些话我要跟你说清楚”,袁梓安微微扬起了下颌,摆出一副不染纤尘的清高姿态。
顾青槐冷笑:“说吧”。
齐元硕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下,站着没有动。
他只听顾青槐的命令,顾青槐没让他动,他就不动。
袁梓安看了看齐元硕,又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挑眉:“就在这里说?”
“不说是吧?不说老子走了!”顾青槐转身就要走,根本懒得搭理这坨屎。
袁梓安愣了一瞬,立即叫道:“顾青槐,是你要我在这里说的,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
身边路过的几个行人听到这话,都放缓了脚步,侧着脑袋看向他们,等着吃瓜。
顾青槐转身,双臂抱胸,一脸嘲讽地看着袁梓安:“放!”
袁梓安微愕,咬着牙齿道:“顾青槐,今天我再一次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不要再对我心存幻想,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以前配不上我,现在和将来更加配不上我!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不要总是故意到我面前晃悠,不然,我不会客——”
袁梓安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拳头朝自己飞来。
他躲闪不及,右眼窝被狠狠砸了一拳。
过路行人见状,纷纷停下来围观。
袁梓安捂着右眼,瞪大左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顾青槐,大吼:“顾青槐!你个泼——”
顾青槐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袁梓安,何不以溺自照面,看看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老子还对你念念不忘?!
你给老子听清楚了!在老子心里,你连一坨屎都不如!下次再在老子面前唧唧歪歪,老子让你做太监!滚!”
顾青槐猛地松手,将袁梓安用力向后一推。
袁梓安摔了个四仰八叉。
围观群众哄笑起来。
齐元硕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看出来了,顾青槐对这男人确实没有任何情愫,甚至还非常厌恶,就是不知这男人刚刚为何要说出那样一番话。
袁梓安从地上爬起来,羞愤至极。
他指着顾青槐骂道:“你真是泼妇!你以为你否认,我就相信了吗?前几天你看见我,两只眼睛都看痴了!不知羞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