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珍退了一步,对温姝说:“从今开始,你便宿在外间,方便照看楚玄。”
温姝擦拭了嘴巴,点了点头,“可以,但我有个小要求还请婆母答应,就是把外间的窄榻换成床。”
她睡觉不老实,宿在窄榻上不亚于一件酷刑。可古人崇尚睡姿曼妙,女子皆是宿在窄榻,好养成习惯。
“娇生惯养。”明珍刺了她一句,朝陶喜吩咐,“去把你屋里的床给少夫人换到外间去。”
温姝敛下眉目,一个婢女,待遇倒是活像个童养媳。
“夫人?”陶喜自然不甘愿,委屈地咬唇。
“怎么?使唤不动你了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养养你那睡姿,还不快去。”
“是!”陶喜憋着火干活速度倒是快,一个人吭哧吭哧将两张榻调了个儿。
这一夜,温姝和楚玄仅一墙之隔,二人相顾无言,各自奔进了梦乡。
两日后,又一个清晨。
温姝早早起身,便在楚家院里支起了一口大锅,熬煮着不少草药。
楚家有多艰苦呢,光用家徒四壁都不能形容,现在每家每户至少都能吃上米的光景,楚家连粗米都没有多少,基本全是硬窝头。
正好昨天温姝去林子里闲逛,看见不少土草药,便采了回来,农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干活,肌肉损伤是常见病,做膏药最好不过。
成本低,见效快,适合发家致富第一桶金。
“你在做什么?”楚玄被一股子苦涩药味引来,好奇地看着锅里黑糊糊的一团。
“秘制膏药,专治各种肌肉损伤老寒腿。”说着,温姝从一旁盛油的桶里舀起一勺放进锅里,瞬间无比难闻刺鼻的味道冲天而起。
“哪来的草药?”
“昨天早晨我去采回来的。”
楚玄微微一怔,下意识问了一句,难怪昨天他醒来时温姝不见人影。
“你回屋吧,闻久了对你身子不好。”
“好。”
温姝将楚玄劝走,等到锅中草药冒泡,拿起准备好的小板子和油皮纸,崴一勺裹进油皮纸里,捏紧放在一旁。
一个上午,她做了一百帖,胳膊已经要抬不起来了。
“楚玄?”她进屋子唤道。
“怎么了?”楚玄放下手里的书抬头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