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皱眉,却也无法说出指责的话,因为这摊位不是固定的,也没有写沈宁的名字,换而言之谁来得早谁就可以抢位置。
但沈宁没想到这是个老熟人。
张尚月。
张尚月微微抬着下巴:“你就是卖饭团的姑娘?这位置以后就是我的了,你就别想了。”
潘盛的铺子生意好起来后,服务态度恶劣的赵德山点心铺生意就一落千丈。那天意外听到书院门口饭团生意火爆,张尚月让伙计买了一个回去,尝过后发现这容易得很啊。
于是今日就起早做了一筐子的饭团,来这抢了位置。
沈宁笑着道:“丢了的肚兜找到了吗?”
“你……”
“这书院里的学子以后说不定都是贡生、举人和秀才,你可要注意你的言行哦。”沈宁笑着道。
“你看不起谁呢?就你这样被退婚的,又是什么好东西?”张尚月气得不行,要不是隔三岔五肚兜就被偷,她早就去找沈宁麻烦了。
“不是看不起你,是根本没看你。”沈宁道。
她看这巷子里摊位也都满了,也不打算在这里了:“阿珩,你放学了就自己回家,阿姐到别的地方看看。”
“好,阿姐当心。”
沈宁拎起筐子,就好像拎鸡毛一样,健步如飞的走出了巷子。
她走了几圈后在一个铺子旁找到了个合适的摊位,售卖的生意虽然不如书院门口集中和火爆,但陆续也卖了不少。
她还有事要做,一直耗在这里也不行。
旁边是卖冰糖葫芦的摊,沈宁让那阿婆帮忙看下这个筐子,若是有卖出去的,就三七分,她七阿婆三。
这啥也没做就能分到三成,阿婆自然是高兴的。
“对了阿婆,这仁心药铺怎么走啊?”沈宁问道。
阿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向后转。”
沈宁依言向后转。
“抬头。”
沈宁抬头,仁心药铺的匾就在跟前。
敢情她就在药铺前卖了半日的饭团?
沈宁跨进铺子,按照原主的记忆这铺子以前生意好得很,可以说是络绎不绝。现在不仅没有病人,就连伙计都在打蚊子。
“东家我求求你了,就先把欠我的五个月月钱结给我,我娘子就要生了,就等着银子用。”二楼传来一道起哀求的声音。
下一刻,就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说话的人被人一脚从楼梯上踹了下来。被踹得猝不及防,没来得及护住脑袋,额头磕出了血。
伙计连忙上前搀扶:“大冬没事吧?”
男人捂着头,一脸痛苦。
杨氏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从二楼走下来:“月钱不是都结给你了吗?怎么还来问我要?”
大冬站起来,捂着脑袋:“两月前你说铺子生意不好,要遣散一些人,就把我遣散了,哭诉着给了我五文铜钱,说是铺子要熬不下去了,等铺子卖了给我银子。”
“是啊,那铺子卖了吗?”杨氏说得理直气壮,“何况我都给你五文铜钱了,你要是省着点,你能用两个月呢,毕竟你自己有田能种菜。”
“可我母亲病了,我娘子要生了,这到处都用钱的地方啊。”大冬声音有些哽咽。
“母亲病了?娘子要生了啊?”杨氏拖长声音,随后一把将手里的瓜子都撒出去砸在大冬脑袋上,“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