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周夫人觉得这件事或许就烂在了肚子里,但没想到半个月,有个妾室怀孕了,隔了几日另外一个也怀孕了。
这长年没有妾室怀孕,一下就两个怀孕了,周员外没说什么,可是周老夫人就有些怀疑了。
毕竟周员外年纪上去了,加上他年轻时消耗得多,对这些事也都没那么感兴趣了,频率和质量自然都堪忧。
年轻时候都没能让妾室们有身孕,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威武?
周老夫人留了个心思,就让贴身小厮去查,结果查到了这两个妾室都和管家有一腿。
管家被狠狠地杖责一番后赶出了周府,而两个妾室则是要被拉去浸猪笼。
几人拉扯推诿之间,有人说怎么这么多妾室,员外老爷也都雨露均沾,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人有身孕,是不是老爷不行。
周老夫人气急了,怎么能说她儿子不行?当即就要找大夫来证明她儿子怎么可能不行。
“我原本是去请你了,上次给老爷把脉你什么都知道却不说,这次我想再求你一次。”周夫人叹了口气,“没想到老夫人的侄子在,他是略懂岐黄之术的。”
这件事就以这么不体面的方式揭露在大家面前,周夫人是始作俑者,在知道真相后也没那么崩溃。
可周文泰不是,他知道真相后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
“他对你一向尊重崇拜,还麻烦沈姑娘帮我去劝一劝他。”周夫人起身,深深地朝沈宁鞠了个躬,语气凝重而诚恳,
“以后文泰,还要麻烦沈姑娘管束了。”
从周夫人院子里出来,天黑透了。
怪不得这院子里冷清又漆黑,原来是管家不在了。
沈宁走进周文泰院子时,这里更显冷清,就是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她上前敲门。
“我不吃,我不喝,谁也不见。”周文泰声音都充满了颓丧之气。
“就让我安静地等死。”
“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学着摆烂等死?”沈宁蹙眉。
“师父?”周文泰有些意外,但终究还是起身开门了。
屋子里原本都没有灯,沈宁来了,周文泰才点了煤油灯。
昏黄烛火下,沈宁看到不过十来日没见,周文泰不仅瘦了一大圈,下巴一片胡茬。
关键是没有少年气息,眉宇间俱是颓丧,一点生气也没有。
“师父你怎么来了?”周文泰坐在椅子上,声音沙哑。
“其实我就教过你一点基础和拳脚,你喊我这一声师父,我都惭愧。”沈宁道,“你若真心想学,我可以帮你举荐,就不必叫我师父了。”
“不叫师父叫什么?”周文泰嘲讽道,“你这是知道我的身世了,所以也不想做我的师父了?”
“果然啊,这世道就是这么的势力,冷酷无情。”
“怎么,就不能喊我一声阿姐?”沈宁抬手打了周文泰后脑勺一下,“小兔崽子,这几天不见都是去练八卦阵了吧,这么能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