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暗吞噬了天边最后一点儿余晖——夜幕亦然降临,不知是人心头恐惧还是这夜本就寒得刺骨,它就像是一阵无形的杀气迫使得人无法喘息!
在篱笆上燕青为小树讲了诸多关于关内的事情,往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会被小树拿来铭记。
但是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燕青轻轻地跳下篱笆,他要走了,趁着夜走,这样才不会有人看清楚他的脸从而来找麻烦。
小树也跳下篱笆,她将羊绒大衣裹得更紧三分,随后她拽着燕青的袖子将他往屋里拉拽去:“好了,故事就留到明天再讲,爹也该醒了,饭菜我早已热在了锅里,咱进去吃饭吧……”
“张姑娘,我——”
“你什么?”小树回眸一瞧,她太天真,燕青的离别意她根本就瞧不出来,突见她眼睛一转低声道:“燕公子你放心,你吃不得辣的事情我不会与爹说的,再说我也不敢说,我爹会骂死我的!”
“我并……唉,罢了,那进屋吧。”他坚决的心最终还是软化在小树天真的褐眸下,天每天都会黑,人虽会离别但却也不一定要立即就走。这几日他也累了,就好好地在此地歇息一晚,当做是借宿一宿,明日一定要和老张打声招呼再离开。
夜十分地寒,小树将一年都吃不上几回的好酒好肉都端上了桌,燕青原本觉得这家父女十分客气,可后头才发现明天一过便是年末了。辛辛苦苦地劳累了一整年,再怎么也要犒劳一下自己不是么?
年,是团聚的日子,是大部分人向往的日子,添年货,穿新衣,好吃好喝,喜气洋洋……燕青最见不得这些热闹,所以他选择逃避,可这世间处处都有人情在,又往哪里逃?尽管老张与小树不断地往他碗里夹肉,但无论怎样他还是融入不了这份喜悦中。
我是不是注定孤独一生了?他心头自问,在喝下几杯酒后他便借口不胜酒力回房休息去了。
不知是白天吃了太多辣椒的原因,他心头是火急火燎的,突然间一种莫名的焦躁爬上心头,焦躁又无法平息,不安,踌躇,愤怒,由心头上眉头!
烦恼上心,心又上眉,眉冲头脑,头疼欲裂……
燕青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屋檐,他的模样距离死人就差一口气了,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头上的屋檐开始旋转扭曲,四周的场景也无常飞速地开始变换,而就在他将要闭眼的刹那,忽然一声轻唤从他耳边传来:
“夫君。”
熟悉的声音伴着熟悉的女子香。他猛然睁开眼,一张无与伦比的俏脸出现在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关切又俏皮。
“虞姑……夫人?”燕青浅声一句呼唤,他究竟做了个什么梦?
是的,雨儿又出现了,这已不是一次两次从燕青朦胧的意识中跳出来,这一次是扮演着他夫人的角色。
雨儿将头轻轻地贴近他的胸膛,她娇羞低吟道:“夫君我想要……”
梦都是子虚乌有的,雨儿的出现也不过是一种幻觉,这些他都清楚得很,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打破这个春梦……他的眼睛已被欲望灼烧得泛红,在深吸一口气后翻身将雨儿压在身下——“刺啦!”一声,衣襟被狂野地扯破,而就在他要发泄,欲望之时——
“嗷呜……”一声孤高地狼嚎传入他的耳朵。
狼嚎犹如一只手,他打破了这一场美丽的梦,将燕青彻彻底底地拉回到了西北的大草原。
燕青斥声下床,虽说梦中冷虚度,但他衣服都脱了却跟他唱这一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