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晒得滚烫的跳高红白长杆边,多了一株水灵灵的白菜。
本来报到区域学生只寥寥,不一会儿却挤得水泄不通,负责记录成绩的裁判往那张被热得白里透红的脸蛋上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学生们的掉杆概率突然增加了。
“当”
才冒出念头,面前就有个男同学悻悻地摸着鼻子,从摔到乱七八糟的垫子上起来,转头听见舍友不客气的嘲笑声,立即红着脸追上去开始互相打闹。
“这位老师,要不你去器材室帮我多拿两个垫子过来吧”叼着哨子、在册子上写着东西的裁判头也不抬地提议。
“好的。”
舒窈点头,扎在腰间的黑棕相间不规则格子长裙烘托她膝下修长的小腿。
刚走出两步,她就见到报道完,顶着运动员号码牌的女生们也挤作一团,以她听不见的音量小声叽叽喳喳
“不敢想象我如果拥有这样的颜值会多么开朗。”
“她裙子好好看,好想要链接。”
“是只有我一个人想捏她帽子上的小黄鸭吗”
“你想捏的只有小黄鸭”
器材室在横跨操场的另一段,观众席背阴处的小门里。
舒窈从盛夏烈日里,踏入铁门后,总算寻到点阴凉,她抬手给自己扇了一阵风,才开始找那些折叠的绿色垫子。
不常开的器材室里同样充满怪味,但舒窈悲哀地发现,常常被吴理工位荼毒的自己竟然觉得这儿也不过如此
“咔、咔。”
就在她蹲下去拿缓冲垫时,上方再度传来奇怪声响。
无比清晰,仿佛就在她脊背上爬过。
荧光涂层的塑料帽上面也跟着响起敲击声哒,哒。
操场上的热闹动静不知不觉已经远离。
她独自处于空无一人的器材室里,在那咔咔声越来越近时,瞥见身侧一道浅浅的影子,由远及近,影子不断膨胀扭动,像无序混乱、颜色泼洒的纸张。
砰砰砰
心脏声越来越响,她却再度感受到四肢惊惧到脱力的恐惧。
直到那影子就站在她身后,甚至逐渐蔓延向她
“嘎”
玩具鸭被捏得在小房间里响亮喊出的回音将她吓了一跳
“嘎嘎。”又是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