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平哎呀一声:“宁老师你怎么耍流氓。”
“嗯?”她颔首,“那喜不喜欢宁老师耍流氓?”
“……”
他轻咳一声,诚实回应:“喜欢,多来点儿。”
礼尚往来,他耍了半个晚上流氓才消停,第二天宁顾问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而宁顾问的好哥哥甚至更晚一点。
宁昭同盯着他的下身看了片刻,自顾自地点了下头:“该补一补了。”
“……我听见了,”傅东君忍无可忍,“你的目光可以稍微含蓄一点吗?”
“我在用目光表达质疑,”宁昭同困惑,“为什么姜哥那么精神,七点就听着出去锻炼了,你作为被耕的田却那么虚?”
“?”傅东君哈哈一声,“你不虚你现在就出门溜达了,而不是缩在这里跟我摸鱼,免得让人看见走路腿发抖。”
“……你说话能稍微含蓄一点吗?”
“咱俩谁跟谁,十年老闺蜜了,”傅东君坦然,“说来也是值得一叹的,我俩当年好歹并称华东双A,怎么就混得一点攻气都没有了呢。”
“你不要胡编乱造,”宁昭同严肃,“你要是A过就不会有咱俩的GB文学了。”
“这不能成为论据。”
“凭什么?你说了不算。”
“凭什么?你说了不算。”
宁昭同扑哧一声:“无不无聊。”
傅东君沉痛:“无聊啊,不无聊我干嘛跟你在这里聊天打屁。”
宁昭同想起什么:“可是平时也没看你锻炼学习什么的。何况我还不知道你吗,不摸鱼就会丧失人生意义。”
“……确实,”傅东君点头,“不摸鱼的人生有什么盼头?”
她笑:“不过说真的,我看他们跑健身房都好勤,还有自觉晨跑夜跑的。你篮球都不愿意打,体能不会掉吗?”
“会啊,体能这东西一天不练都掉。”
“那你还不着急。”
“没阶段性测验嘛,那我摸一摸也无甚大碍,”傅东君一挥手,“等这儿都需要我冲在第一线了,咱们也差不多可以投降了。”
“……那你在团队里是个什么角色?”
“吉祥物啊,”傅东君半点不觉得这话说出来丢人,“你哥我不好看吗?往那一站就是国泰民安的样子,牛鬼蛇神各方宵小头都不敢探!”
“我懂了,”宁昭同点头,“门神。”
傅东君乐了一会儿,往她肩膀上一靠,有点叹息地说道:“同同,我们也是好久没这样待一块儿了,挺难得的。”
“没想过还能有这一天吧。”
“……那肯定没想过啊,”他看着漆黑的投影屏幕,“你出事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在那一个瞬间感觉到生命缺失了很重要的一个部分,而且预感余生都很难补上……我俩的关系,其实也不太好界定,朋友亲人好像都少了点东西。但如果我视你为知己,却知道我是不懂你的,而你对我的理解常常是纵容,像长辈一样。”
她顿了顿:“你觉得我在糊弄你啊?”
“不是糊弄,就是感觉,对于你来说,我的困扰和脾气不是什么大问题,”傅东君组织着语言,“也不是说你不共情我,实际上我没有理由一定要把我的痛苦和你分享——同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我是想说,你如今的状态有点麻木了。”
宁昭同看了他片刻:“再说一说吧。”
他笑了笑,眼里似乎有隐约的疲惫,比划了一下:“同同,你以前是个很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即使不相信绝对正义的存在,也一直对审视后的信念坚定而热忱。当年你知道我入伍以后,我们大吵过一架,因为你觉得我明明见过最自由的人性,却自甘成为暴力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