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默默抬起双手,一个伸出食指,一个圈成圆形,两只手亲密接触,互通有无,“还不懂吗?纳就是承受的意思,是受,入就是进攻的意思,是攻。”
“我压着他了!”江澜嗓音都哑了。
十九愧疚到了一个爆发点,忽然崩溃:“那是脐。橙啊!你到底懂不懂?!”
江澜沉默许久,许久……许久…………
十九颤声:“……花棠城弟子的秘籍,你……还要吗?”
江澜苦涩:“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十九:“…………”
今夜的风有些冷,夜色有些凉,月光惨淡黯然,一片浓云袭来,坠落两三滴水珠,而后,哗啦作响,瓢泼大雨毫无预兆,倾泻而下。
雨好大,就像卿御洞外的瀑布一样。
浑身都湿了,就像被沈别枝拽进灵池的时候,又或者……浑身汗湿的那些日子……
如今回忆涌来,不堪入目。
江澜不知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出去的,身后跪着十九,一声声哭喊求他向自己报仇。
江澜扪心自问,这秘籍是自己要修炼的,明知不对劲,还是用了。
做攻,还是做受,有那么重要吗?
他忽然想。
他若为攻,就该让沈别枝承受自己的攻势,吃那些苦头吗?
心疼一个人的时候,为何还要高高在上地像那些海市弟子一样,以攻为荣,以受为耻?
沈别枝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那样,而且还是自己主动去纳的,无论体。位如何,沈别枝都是无辜的。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纠结何用?
直到天明,烛灯燃尽,下了一夜的雨收了泪,湿答答的衣裳也被体温蒸干。
花了一晚上时间,江澜豁达地想通了一切。
不怪他!
是自己练错了,是自己主动的。
沈别枝什么都不懂,单纯如白纸,不可以怪他。
那以后呢?
是说清楚这场乌龙,两人位置换过来?
还是说……可以互相……
江澜推开窗,一阵冷风刮进来,骤然降温。
城内都这么冷,那卿御洞内岂不是冰窖似的?沈别枝那孱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江澜再次豁达地想:以后的事以后慢慢说,将人接出来才是当务之急,千万别让他染了风寒,就沈别枝那身体,病一次怕是要去掉半条命。
江澜提上一篮精致吃食,抱着给沈别枝买的衣服,拿上雨伞,便朝卿御洞去。
卿御洞存于溯峰崖和潆洄涧之间。
回的时候,江澜走的是溯峰崖那条路,他当时被沈别枝索吻,问得羞怯,恨不得长出八条腿来逃跑,沿着溯峰崖御剑更快些。
再去时,江澜发现自己再闻紫藤花已无胸闷气短之感,为验证原因,他打算顺道去洞下的潆洄涧采摘些紫藤花,回去让大护法帮忙研究下。
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江澜正抱着一捧紫藤花,便见一道绿光从他头顶闪过,笼罩在溯峰崖上。
他看见白衣猎猎的沈别枝站在悬崖边。
他看见他朝自己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又转过去,对什么人在说话。
他看见天空劈下一道惊雷,闪过一行烫金大字——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