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摇摇头,越发难过,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嘿!这家伙说好要来帮你干活的,我刚才也没在村长家的地里看到他,他死哪去了?”许宝心疼地抱住温乔,安慰道:“不要哭,你不要哭呀,他不帮你干活,我帮你干!”
许宝从竹篮里拿出一张油饼放在温乔手里,“你等着,我把饭给我爹娘送过去,我这就过来帮你干活。”
许宝跑过去和爹娘说了几句话,回到温乔身边让他去地头树荫下面吃饼,自己帮他割麦子。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温乔避开宝哥儿伸过来要拿镰刀的手。
“你已经干一上午了,你过去歇歇,我帮你干一会儿。”许宝直接从温哥儿手里抢过镰刀,弯腰割起麦子,冲温乔嘿嘿傻乐,“你不要以为我不会割麦子,我以前也是干过这个活的。”
温乔被他逗笑了,擦干眼泪,“你什么时候割过麦子?你说的不会是你八岁的时候,你趁你爷爷不注意拿镰刀割麦子,一不小心割到脚趾头的事情吧?”
“哎呀,大家都说和人说话不要揭短嘛,你这样说,我多不好意思呀。”许宝笑呵呵地接话,继续埋头割麦子,“小时候怕你们笑话我不会割麦子,所以我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在家里埋头苦练。”
“哈哈哈……”
“你瞧瞧,这不就笑了嘛。”
木西扛着东西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温乔和许宝正有说有笑地割着麦子。
温乔看到木西走过来,背着身子弯腰去割麦子,不想搭理他,他就是个骗子。
许宝也看到了木西,丢下一句“我爹娘应该吃完饭了,我要回去刷锅洗碗了”跑走了。
“温哥儿,对不起,我来晚了。”木西放下推车想去拉温哥儿的手被躲了过去。
“其实你不想来,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骗我?我像傻子一样在这里等你。早上去你家叫你吃饭,你家也锁着门。”
“我没有不想来,我一大早出门是要去镇上拿东西。”木西把推车拉过来给温乔看,“你看,我今天早上去镇上拿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一个多月以前画了张图纸让镇上的铁匠铺帮忙把图纸上的东西打出来,结果一直没动静。我昨天下午去镇上找他们的时候,做推车的师傅说还没有做好,让我今天早上过去,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我拿了这东西刚想走就被人拦下来,店里的人非说他们家少爷要见我,不见不让走。我去见了那个少爷,他看中了我做的那张图纸,想买下来。我没同意,后来商量一通和他签了合约,我们三七分利。”木西掏出一张纸递给温乔,“你看看,这就是我们今天签的合约。签了合约之后,我就赶紧拿着东西往回走,我硬生生从镇上走回来的,快把我累死了。”
“你摸摸我的心脏,现在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快。”木西抓住温乔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可怜巴巴地看着温乔。
温乔看着手上白纸黑字的合约和地上的车子,以及掌下急促的心跳,木西不像是在骗他,轻声问道:“所以,你今天上午不是故意不来?”
“既然我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来的。”木西握住温乔的手,深情款款,下一秒温乔抽回了手。
“好吧,我原谅你。”温乔轻笑,把合约还给木西,捡起地上的镰刀继续割麦子,“你回去吧,你应该还没吃饭,赶紧回去吃饭吧。”
至于吃过饭来不来,都无所谓。
木西哪里敢走,厚着脸皮凑到温乔面前把镰刀拿在手里,拉着温乔往推车旁边走。
“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你应该没吃午饭吧,我给你从镇上带了好吃的。”木西打开推车的座子,里面放着两只用油皮纸包裹好的烤鸡,“而且这个推车是我专门为你做的,就是用来收麦子的。”
“为我?”温乔看这个推车哪里都不像能割麦子的样子,“让我累了坐下歇歇?”
“不是不是,你在一旁吃着东西看我给你演示。”木西要给他拿烤鸡,温乔拦住了他,“你还是先给我演示吧。”
木西从推车两侧分别拉出一个薄长锋利的刀片,刀片已经让铁匠铺的师傅帮忙开了刃,又把把手前面的隔板升起来立在两个刀片中间,与两张刀片形成的直线垂直。
推车的底盘很低,铁制的轮子又被包裹在木板里,让麦秆不被卡在轮子里。木西把推车放在一整片没有收割的麦子面前,往前稍微用力一推,麦秆被刀片割断,以隔板为分界线自动向两侧倾倒,只留下低矮的麦茬。
温乔震惊地看着被整齐斩断的麦秆,简直难以置信。
“你要来试试吗?”木西走过来把温乔拉到推车前面,把温乔的手放在扶手上,“你把这个推车往前推,麦秆就可以被两侧的刀片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