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和三弟那边暂时麻烦你帮我操心,等我想明白了我会回去看他们的。”
“不着急,你慢慢想。等你心里的疙瘩消掉了再回去也不晚。”
“留步吧,我回去了。”
木西告别木东和一直站在门口的乐哥儿,转身离开。
……
村长一家最近比较苦恼,家里有十二亩地,能干活却只有三个人——木文、刘芳和木北。
如果三个人全部都下地干活,留在家里的木中不会做饭洗衣服,到了中午还需要有人回家做饭,隔三差五把全家人的衣服洗干净。
木北会做饭洗衣服,刘芳却不舍得宝贝儿子辛苦。
“当家的,咱们要不把木南叫回来帮忙?”
木文听了以后,点头同意,“行啊,咱们这就去叫,再帮他把活计给辞了,账房学徒也不要当了。反正一年到头有十个月都要待在酒楼,不仅赚不到几两银子,还不能在咱们面前尽孝,就应该把他叫回来,帮着家里种地,今年再帮他娶一个媳妇儿,多生几个孩子,把他们一家全部锁在家里,都在家里帮忙种地干活,最好全部累死!”
“木文,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有事没事就要刺我几句,我招谁惹谁了!”刘芳委屈极了,一个两个全都和她过不去,“我不就是想和你商量一声,家里的地太多咱们三个实在忙不开,小北又要每天抽出时间读书,看看要不要把木南叫回来忙活几天。”
“哦,你大儿子和大儿夫郎分家走了,你终于要自己干活了,你现在知道忙不过来了?以前你怎么不觉得忙不过来?以前这个时候哪次不是我、东子和乐哥儿下地干活,木北和木中早早被你催着回书院读书。”木文这段时间经常想起以前的事情,越发觉得愧对大儿子和大儿夫郎,“现在你知道累了?你要是心疼你三儿子,你就自己多干点呗,反正也累不死。”
刘芳听到自己当家的说出口的话内心大受打击,眼中噙泪嘶哑着声音质问对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一定要和我吵吗?你有什么脸说我?以前我催着小北和阿中回书院念书你不是也没有阻拦吗?你现在倒是把错全推我身上,你有什么脸这么说我!”
“我也该死!”木文咬牙切齿着刚把话说出口,情绪一时崩溃,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捂脸痛哭,“我也该死啊!这么多年看东子什么也不说就理所当然地当个瞎子当个聋子,自以为是地认为东子心甘情愿吃亏。我该死啊!”
刘芳心里也不好受,扭过身子不让对方看到自己脸上的眼泪,嘴硬地说道:“你现在后悔有屁用,他早就和咱们离了心,养不熟的玩意儿,完全就是白眼狼。”
“有时间后悔,你还不如赶紧驾车去镇上把木南叫回来帮忙。你要是不愿意去,我直接让村里去镇上赶集的人帮忙给木南捎个口信,那十二亩地还有四亩地是他的呢,总不能让别人帮他种。”
“你敢!你要是托人给木南稍口信,我跟你没完!”村长听到她要让木南回来也不哭了,用衣袖擦干眼泪怒气冲冲地放狠话。
“不让木南回来,你去把木西叫过来帮忙。咱们家给他种那么多年的地,每年白白给他送那么多的粮食,如今也该是他回报咱们的时候。”刘芳见他不愿意让木南回来干活,转眼把主意打到木西身上。
木文声音僵硬,“木西的地是我收回来的,咱们家白白种了他家多年的地,每年地里多收获的粮食全进了咱们家的粮仓,佃农要想种地主家的地也要付一半的粮食,咱们每年给木西的粮食可比这少多了,木西他根本不欠咱们家。”
“更何况木西刚把他和温哥儿家的地种完,想不想给咱们家帮忙全看他。你不心疼我这个侄子,我可是会心疼。”
“那你就累死吧!”刘芳恶狠狠地把他刚说出口的话还给他,起身离开房间。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后悔,绝不!她丢不起这个脸!
……
最近爹娘总是吵架,听到爹娘吵架的声音,木中担忧地跑到田里去找三哥。
撸起裤腿插秧的木北听到小弟说爹娘又在家里吵了起来,心情烦躁地叹气,走回岸边坐在地上,把秧苗扔在一旁。
“爹和娘他们又吵什么?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木中蹲在三哥身边,心情郁闷,“娘说你太辛苦,想让二哥回来下地干活,爹不同意。爹娘干嘛老是吵架啊?以前大哥在的时候,爹和娘都没有吵过架。”
“三哥,我好想让大哥和嫂夫郎回来啊,我想吃嫂夫郎做的凉糕,想让大哥带我上山摸野鸡蛋。”话正说着,木中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木北伸手揉揉弟弟的脑袋,他也想大哥,“大哥他们要过自己的日子,大哥和嫂夫郎不能回来。”
“难道大家住在一起就不能过日子吗?”木中不懂,为什么大哥他们一定要离开家才能过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