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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第1页)

在公安系统内部网络中艰难查找,金戈像老道的猎手,终于发现了最后一位行凶者的线索,浑身顿时打了鸡血般情绪高涨。他离开电脑,坐着轮椅到坝子上来,望着门前车流,情不自禁哼起快乐歌谣。修理工小邓习惯了板着脸的金戈,见他这会儿这么高兴,好奇地问:金哥,找到漂亮妹子还是拣到金元宝?金戈唱着笑应:咱老百姓呀,今个儿真高兴,嗨,真高兴。

表面上他和聘请的工人嘻哩哈啦,暗地里他在精心谋划一场千里之外的复仇行动。看见母亲受到残酷伤害的那个早晨,少年阿金的心就被杀死了。他是父母冒着超生罚款诞下的孩子,小学到初中,少年潘金都登记在姑妈家的户口本上,上高中才转到爷爷户籍名下。读过铁马冰河入梦来的诗句,非常向往金戈铁马人宏大战争场面,在那样的场面下,每个人都是力量的化身,他也才有能力为父母亲复仇,因此,他自作主张把潘金改为金戈。

金戈良心上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从父母被害的早晨开始,他再也回归不到人生的正常轨道。为母亲复仇成了全部的人生目的。一想到最后一个凶手将跪倒在他面前,为了活命哭兮兮祈求哀嚎。一股快感就从心底弥漫开来,让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如盛开的花儿一般兴奋地绽放。

绝不饶恕。他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嘎嘎响。

白银系列杀人案侦破之后,他也十分关注嫌犯高承勇的相关报道。说高承勇隔一段时间不杀人,手就有些儿痒痒,非要去杀个人才舒服。金戈无比愤怒,狗娘养的变态凶手!最近他感觉非常奇怪,也有了高承勇这般的感觉,一段时间不惩罚一个邪恶无耻的流氓色鬼下流坯子,金戈屁股就有些坐不住,内心莫名的恐慌和惆怅。

我是高承勇这样的坏人吗?夜深人静,金戈时常扪心自问。答案是否定的。他所惩罚的是坏人,与高承勇伤害纯洁善良无辜的女人有着本质区别。他最初的复仇出于对父母亲的爱,维护男人的责任和尊严。扩大到惩罚坏人,他是履行身体红血球的角色,将危害生命的病毒和癌变细脆杀死,让正常细胞获得纯净的生存环境。他存在的意义就是除暴安民,犹如清除腐败分子的检察院和纪委的角色。纪检机关获得国家正式授权,他的行为虽然没有获得正式授权,但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法无授权皆可为,更何况除了伤害母亲的嫌疑犯,他清除的是正在进行危害他人的病毒。市民有人感到害怕,有人惊慌失措,更多的人额手相庆,说明他的做法赢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南原夜间街头平静多了,几乎不再发生流氓抢劫案伤害案。白银系列杀人案嫌疑犯被抓,他也想过将会被抓住的问题。通过公安内部网络,还知道他所为的系列报复案件,被列入省部级督办大案要案。高承勇太普通了,普通掩盖了他的行为,使他蛰伏二十余年没有被抓住。换句话说,有缺陷的罪犯才被抓。他有缺陷吗?当然有,双腿残疾就是他最大的缺陷,但这种缺陷,正好也成为他最大的优点,成为最好的伪装和掩护。

复仇成为生活的目标,他的人生还有意义吗?他偶尔也会这样问自己。他看到一位作家到大学作报告,提问环节,有大学生问,生活的意义是什么?作家寻思答道:人生终归是没有意义的,没有意义的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找一个意义活着。

对,复仇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意义。

作家机智的回答让金戈纠结的心灵豁然开朗,放下了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沉重包袱,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了。

金戈在缅甸丛林作战积累的经验,对复仇行动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把每一次行动都当成一次艰难而危险的作战任务,精心谋划,绘图作业。包括行动线路、武器、作战手段、现场善后等都认真思考到位,最关键的就是要避开无所不在的天眼。任何蛛丝马迹不仅毁掉复仇行动,还有可能将他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年漏网的最后一位凶手,外号刘二,能够逃过公安机关二十多年的追捕,一定有其过人之处,对付这样狡猾的凶手,必须慎之又慎。更值得他警惕的是,刘二在一个砖瓦厂躲避多年,干的是粗活,身体素质非隐藏在南原的嫌疑犯可比。当然,这也有可能成为他的缺点,长期呆在一个地方,重复同样的劳动,精神麻木,放松警惕。可以出其不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公安机关已录入刘二指纹,下一步必然采取拉网式搜索行动,追捕刘二。他必须赶在公安机关找到刘二之前出手,否则功亏一篑。这是一次远距离奔袭,必须借助必要的交通工具。金戈将飞机、火车和自驾越野车等方案进行反复权衡,对比。最后,他选择了长途大巴,先坐车到浙江温州,再换乘旅游大巴赶往目的地。

任何习惯与规律对猎物来说,都是致命的。天气预报说北方有寒潮南下。寒潮到达南方力量已大大减弱,给南方人带来的压力却并不低于北方,户外活动的人为躲避寒冷,早早收工回家。金戈神秘地出现在小镇郊外一间旧砖瓦厂路口,偏僻的村级公路除了偶尔驶过一辆摩托车,看不见行人。大叶榕树宽大的树荫很好地遮掩着他,不会引起过往行人注意。不一会儿,一个胖敦中年人钻出砖瓦厂工棚,沿着清冷的乡间小道孓然走来。他竖起破旧的军大衣领,遮住了半边脸。金戈见黑影准时从砖瓦厂出现,按捺不住兴奋,又担心来人并非他所要找的人。

待黑影从树旁经过,金戈闪身跳到他身后,低沉地叫了一声:刘二。刘二埋头走路,不曾提防身后有人叫绰号,脱口回应,顿时意识到不妙,也不回头看来人,撒腿朝前直冲。金戈早有准备,一个弹跳,身子高高跃起,落在前面挡住刘二去路。刘二惊呆,老半天反应不过来。待他意识到危险,朝金戈猛击数拳,扯身逃跑。金戈避开凶猛的拳头,还不待刘二转身,手掌往前一抓,吸盘牢牢粘住刘二后背,将刘二提翻在地。

好汉,大爷,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刘二,我姓郑,叫郑泽林。刘二磕头着,掏出身份证,递给金戈,眼珠儿轱辘转,寻找逃命的机会。

金戈疑惑地接过身份证,眼睛打量着刘二,不提防刘二猛然一推,又一个扫堂腿横扫过来。长期在砖瓦厂混迹的人果然慓悍有力,金戈有所提防,仍然被扫翻在地。刘二鲤鱼打挺跃起,又一个饿虎扑食,倒逼过来。金戈抬起腿朝迎面扑来的刘二下身用力一蹬,刘二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痛苦翻滚,嘴里骂骂咧咧:狗娘养的,我和你前世无仇,今世无恨,使什么阴招。

金戈翻身起立,跳上前抓刘二。刘二强忍巨痛,滚出数米,起身又逃。金戈跳上摩托,一个前突冲上去,将刘二撞翻在地。右手重重拍在刘二背上,左手迅速在刘二臂上猛戳,只听刘二声声尖锐惨叫,两只手臂随即如青蛙伸展的腿,软绵绵垂落下去,嘴里喃喃辩称:我叫郑泽林,我叫郑泽林。

他辩说,我上有八十多岁老母,下有老婆孩子需要照顾,求好汉放过他。他假装说普通话,南原口音却无法掩饰。金戈非常生气,畜牲也知道有老娘儿子?突然严厉质问:你是不是杀害了工友郑泽林?

啊,是,刘二不曾提防,待反应过来,赶紧改口,不,没,天地良心,我没有。

你杀害了郑泽林,用他的身份打工,娶妻生子?金戈愤怒地问,心想这人还真是祸害,死有余辜。

你,是郑泽林什么人?刘二反问道,明白遇到了复仇的冤家对头,双腿用力蹬,想拼死挣扎。金戈已确认他就是当年的刘二无疑,担心出意外,将身体粗壮的刘二奋力提起,用力朝水泥路上一挫。连挫几次,刘二都用结实有力的双腿紧紧抵住。金戈又气又急,抬起义腿朝刘二小腿用力蹬,咔嚓一声,刘二不断痛苦哀嚎,瘫倒在地。金戈又用力将刘二提起,再一次挫在地上,只听咚嚓一声闷响,将刘二尾骨挫碎。刘二哼了一声,身体顿时散了架,两条有力的腿变成了两根软面筋,瘫倒在地。

求你别杀我,别杀我。刘二绝望地哀求,有气无力。

金戈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迅速将刘二提上摩托,朝灯火通明的镇子驶去。临近镇子,却绕到镇郊的河堤花园。河堤上有人散步,金戈沿着行道树荫徘徊。来到一处僻静花园,见四周无人,金戈将摩托靠着铁栅栏,连拖带拽将刘二弄进花园,将刘二摔在一棵香樟树下。

刘二知道躲不过劫难,死也要死明白,有气无力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还记得二十年前你们做的坏事吗?记得砖瓦厂逃命的男孩吗?

刘二身子一挺,眼睛一亮,随即黯淡下去:你到底出现了。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金戈想多说一点什么,又兴奋得不知所以,你还知道有这么一天?

刘二哼了几声,没有说话。

金戈抽出锋利刀子,仰天说道,母亲,我给您报仇了。话音未落,挥起铁拳朝刘二后脑勺迅猛一击,刘二哼了一声,粗壮身体歪倒在地。金戈手中利刃朝刘二下身一插,用力一剜,一股鲜血喷洒而来。他将下体整齐刀割下来,装进一只黑色塑料袋。刘二身子弹了几弹,嘴里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金戈将他推倒,俯卧在草地上,站起身用铁腿砸了几下,已然没有什么反应。金戈掏出一朵白花搁在刘二头上,又在他后背放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你所作的恶,上苍最终都归还于你。

他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之后,趁四周无人,提起塑料袋迅速奔向摩托车,骑上摩托离开花园。

将灯火通明的镇子抛在后面,金戈长长吐了一口气,仿佛要将二十年来郁积胸中的冤气吐干沥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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