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夏炎在店里转了一圈,就发现了博雅轩与唐老板的大古斋有些不同。
博雅轩虽然也有仿品,但正品的概率,比大古斋要多很多。很可能这是阎爷销赃的一个出口。
这也增加了碰到青白釉铺首执壶瓷器的可能,夏炎很满意。当然他得不露声色,等到取得信任,再打听青白釉铺首执壶瓷器的事情不迟。
古玩市场问的多买的少,一下午到店里的人门可罗雀,能用得到他的地方更是屈指可数。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也是这个行业的特点。
总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距离破案的日子还有30天,必须得抓紧了。
夏炎忍不住去了门口眺望,却看到一个销售的年轻人,抱着一个长盒进了大古斋。
夏炎只是一打眼,却被一股厚重的气息冲击,那年轻人手上的东西估算起来,至少也是宋朝时期的作品。
玉石虽然名贵,但古玩街真正的价格王者,却是字画,难以保存流传。
如果是名家画作价值不可估量,夏炎心头一动跟了过去。
那消瘦的男子,胡子拉碴,一副落魄模样。
见到唐老板开口道:“老板,我要卖画,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宋代大画家范宽的画作。你出多少钱?”
“啥?范宽?”唐老板哑然失笑,随后嘲讽地对宋问天喊道。
“宋鉴定师,你听到了,这人说有范宽的画。真是笑死人了,快过来看看,给长长眼。”
范宽,为北宋初期三大家之一。他的作品,大气磅礴,境界浩莽。用笔雄劲而浑厚,笔力鼎健。传世作品,也只有《溪山行旅图》《雪山萧寺图》《雪景寒林图》。
而这三幅作品更是昂贵的要命,要说国宝一点也不为过,甚至有人开出过亿的价格。但那只是假象,根本无缘在坊间流传。
谁要有这么一幅画,那分分钟屌丝变富豪,怎么会这幅落魄模样。唐老板的讽刺不无道理。
“老板,这是难得的宝贝,如果不是有急用,我打死都不会拿来卖,这可是无价之宝。”
那人苦诉衷肠,声音低沉哀婉,可想心底的不甘。
宋问天本也不信,打开画卷。
画上岩崖古木虬松,层峦叠嶂,墨色着笔层次自然分明,幽岫逶迤,果然是一副难得的佳作。
只是,这画卷似是残品修复,并无落款和印章,也无创作年份。
在古画市场,单这一点,却是致命的,价格一落千丈不说,更重要的是无法验证真伪,一念之间便可一文不值。
“可惜,可惜,可惜。”宋问天捻着胡须摇了摇头,“这话是好画,但怎么说是范宽的化作?你若略微降低一点,冒充个二三流的画家,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可惜了。假货。”
这是宋问天的鉴定。
夏炎却是发自内心的狂喜,此画展开一瞬间,那古朴的气息扑面而至,年份就是北宋。
结合范宽用笔遒劲的特点,夏炎可以断定应该是范宽的真迹。
不过他内心也知道,字画这个东西,全看名气,若是证明是范宽的那就是价值连城,如果不能证明,想高价出手也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