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哈桑·吐屯率领的喀喇汗军队,在行军接近后,发现了城中的怪异现象。
只见城头之上,既没有随风飘扬的战旗,也没有严阵以待的守兵,整座城堡看上去空荡荡的,寂静得反常可怕。
一员威风凛凛的女将,屹立在城门口,手持长枪遥望这边,仿佛一尊雕像。
事情太反常了。
喀喇汗大军继续前进,但是每行进数步,速度就会减慢一点,这既是临近战斗前的状态调整,又是对城内异常情况的特别警惕。
当喀喇汗军推进到距城池二百步时,哈桑·吐屯终于下令,停止前进。然后,他让部队在城下列阵,警戒防御。
而另外一边。
莎赫扎妮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心脏却在剧烈地扑通直跳。
从直观感受上讲,在营帐中运筹帷幄,和在军阵前直面大敌,是不一样的。
毕竟,乌泱泱的敌军部队,就在她面前二百步左右,这种巨大的压迫感,哪怕对于意志最坚定的人而言,也是种难以承受的煎熬。
她发觉裆间已经湿成一片。
“还好……事先有所准备。”她暗暗想着,又在不断给自己增添勇气,“我是全军的主心骨,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能流露出胆怯!更何况,目前敌军也已经被震慑住,我就更不能退缩!”
于是,这段小插曲,并没有让她慌乱。
她在悄然深吸一口气之后,依旧面不改色,目光凛然地扫视着敌军。
这不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勇气的角逐。
……
偌大的沙场,寂静得一反常态,只有偶尔发出的战马嘶鸣声。
“真主啊!那群守军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哈桑·吐屯焦躁不安地盯着城门,胯下战马都因烦躁而不断地扬蹄鸣叫,这种奇怪的战术,在他多年的戎马生涯中,可谓闻所未闻。
“将军,现在攻城吗?”旁边军官试探性地问道。
“不可!”哈桑·吐屯皱眉道,“真主在上!这群懦夫,一定是不敢和我勇猛的喀喇汗战士正面对决,所以在城中设下了埋伏,就等着我军落入圈套,就和东边那群拜偶像的异教徒(于阗国人)一样卑劣!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接着,他又望向立在城门的女将,见她依旧从容不迫,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她的眼神中,仿佛闪烁着视死如归的光芒。
“真……真主之上!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城中究竟还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哈桑·吐屯逐渐慌乱了,豆大的汗珠顺着头盔滴落下来,在盔甲上留下点点水滴。
在他看来,城中仿佛暗藏着千军万马,而这支隐形的大军,随时都可能倾巢而出,令他死无葬身之地。
“传令!全军后撤五百步!”
哈桑·吐屯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慌,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瞬间,喀喇汗各部队都开始阵形调动,由于命令下达得过于突然,很多士兵都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阵形转换得相当仓促,出现了明显的混乱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