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姜伊罗就发现云三不见了。
接近午时,小丫头才回来,虽然已经换了新的衣衫,但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大腿的裙裾很快沾上了些许血丝。
姜伊罗靠在暖榻上,静静看着她。
一秒、两秒……
云三缓缓跪下,面色仓皇,“大小姐,是奴婢办错了事,自己领了罚,几板子而已。奴婢承受得住。”
“说说吧,你办错什么事了。”双手交叉胸前,姜伊罗眸光灼灼,“这些天都是跟着我跑来跑去,就算要罚,也得我罚,什么时候轮到祁烨寒了?”语气里带满了怨气。
云三不敢再隐瞒,“是……奴婢宫宴那日出现在宫中,险些被当成是巨巨枪的主人,事后没有向王爷秉明。”
“行吧,我知道了。”姜伊罗眸色渐深,没再说什么,让小雨帮忙上药。
再次见到祁烨寒,她开门见山,“把云三给我吧。”眨巴着晶亮的眸子,定定看着他。
祁烨寒似是没听真切,冷峻的眸子微微眯起,倏地笑了,促狭中带着一抹明媚,“好啊!”
“身契文件也给我,并且约法三章:以后除了我,谁都没权利打她。”
祁烨寒冷冷挑眉,疏冷的眸底漾过一股莫名的情绪,“你说了算!”
答应的这么爽快?
她可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呢!
再次看向祁烨寒的时候,猛然发觉不对,这厮的眼神,贼tm的暧昧是怎么回事儿?
吃错春药了嘛!
果然,下一秒他就凑近上来,放单臂把姜伊罗圈在了墙上,一手挑起她的下颌,笑得鬼魅,“本王这几天思来想去的,脑海里你的身影挥之不去,不如假戏真做如何?”
真你个头啊!
猛踩向祁烨寒的脚背,一把推开他,姜伊罗见了鬼似的撒丫子就跑。
望着那张皇失措的背影,祁烨寒朗声大笑,声音清脆爽朗,宛若山间清泉撞石一般悦耳。
逗她玩,成了他目前生活中唯一的乐趣。
……
换药的日子到了,姜伊罗提前拿出药箱,走进老阁主的房间。
他正端立在地中央,扎马步,双手振臂一挥,摆起了练武的架势。
姜伊罗吓出一身的冷汗,“乖乖隆地咚,让您下床是散步的,谁让您练武了!伤口会崩开呀!”
“伤了这些日子,又躺了许久,我感觉身子都生锈了,动一动应该无妨。”
“遵医嘱!”姜伊罗杏眼圆睁,以示警告,“一个行医数十年的老大夫,竟然自己不遵医嘱,找打是不是?”
扶着盛均坐稳,扭头见内室笔直跪着众位坛主。
他们神情尴尬,众脸羞臊,无地自容。
“哟!巧了嘛不是,在这儿都能碰见。”姜伊罗淡定打了声招呼,开始为老阁主换药。
盛均是术后第二天醒来的,没有引发高热,也没有任何器官衰竭的症状。
一切都是最好的状态。
纱布拆掉,蜈蚣般狰狞的伤口裸露在外,坛主们瞠目结舌,虽亲眼所见,仍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对姜伊罗是既崇敬又忌惮。
小小年纪,如神般的高超医术,还心思诡谲,狡诈多端。
十个脑袋加一块,都没她转得快。
“还不道歉!”盛均辞严厉色。
坛主们立刻叩拜下去,“北烨王妃莫要跟无知之辈计较,我等在这给你赔礼了。”
“真没想到,坛主们都这个岁数了,还如此有自知之明。”评判的简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