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朗,山风吹来,卷来微微深秋的寒意,白羽仰望山林,林海听涛的感觉让他的酒意顿时清醒了不少,站在山顶俯视一切的感觉,确实很不一般。夜色已经暗了下来,夜晚的黛眉寨似乎显得有些宁静,只有几个守夜的小兵,看见白羽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尊敬的点头,便独自走开,并不会去打扰白羽这份难得的雅兴。隔了好久,身后忽然脚步声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凉风有信,秋月无比,为这么好的月色下,难得白老大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在此踏月,不知道小妹前来有没有打扰到你的雅兴。”白羽头也不回,欣然到道:“原来是赵姑娘,这黛眉寨上月色如此撩人,再加上有像赵姑娘这等妖娆在这里相映成趣,更为妙哉!”赵咫遥走了过来,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白羽,走到白羽身边浅笑嫣然地道:“在白老大的眼中,难道小妹当真也能称为美女吗?”白羽笑着点头道:“当然!”赵咫遥走进白羽身边,调笑道:“可惜就算我长的在漂亮,恐怕也入不了你白老大的法眼之中。”白羽一愣,道:“何出此言!”赵咫遥悠然道:“白老大当年单枪匹马的去人家婚宴上大闹抢亲,还为此弄成了这副模样,想不到,这传说中算无遗策,睿智英明的白老大,也曾有过这等风流韵事,啧啧啧,看不出啊,看不出,这天下估计除了那个幸运的女孩子之外,又有谁能够进的了白老大的法眼中呢?”白羽又是一愣,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白老大的风流韵事,这天下早已传遍了,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白老大为美人不惜性命,看不出,看不出,你小子还是这么一个风流情种啊。”说完可爱的鼻头喂喂一皱,盈盈笑着看着白羽的反应。白羽暗骂一声,定然是秦玉那小子当日在琅琊城中的添油加醋的渲染,只是没有想到此事传播如此之快,远在这黛眉寨中的赵咫遥也知道了这劳什子事情,不禁脸上微微一红,道;“白某年少轻狂,不知轻重,让赵姑娘见笑了。”赵咫遥眨眼看着白羽,道:“天下这样的男子才算得上奇男子,为心爱的人儿抛开一切,不惜性命,这天底下几个男子可以做到,若是有人……”说完微微一叹,神色有些黯然。白羽有些岔开话题,道:“赵姑娘可觉得我那赵翼兄弟如何?”“武功倒是少见,人嘛也配得上是一表人才。只是像个闷葫芦,有些无趣。”白羽有心撮合他俩,笑道:“我这兄弟性格沉稳,但到真不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赵姑娘若是有心和他接触,一定会觉得,其实他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赵咫遥吟笑道:“比你还有趣吗?”白羽点头称是。赵咫遥摇头道:“不要,我就是不要,我就不喜欢你这样,好像一切都在你掌握中一般,还替我连婚姻都做主了,凭什么。所以啊。”赵咫遥神秘一笑,道:“我当时就是故意的,我故意要嫁给你,好让你知道什么是引火烧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嘿嘿。气死你,气死你!”白羽苦笑道:“原来赵姑娘刚才是有意为难我的。”赵咫遥歪头笑道:“不错,就是为难你,怎样,难道你吃了我不成?不过你要是真的能把张傲秋的人头拿给我,我赵咫遥可真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虽然我是女流之辈,但是也知道什么叫做一言九鼎,我,我……当真会嫁给你……”说道这里,一向好爽的赵咫遥居然有些语塞,隐隐有些小女儿的扭捏作态。白羽不禁有些无言可对,苦笑道:“白某乃是残废之身,只怕赵咫遥一时赌气,倒是真误了终身。”赵咫遥撇了撇嘴道:“不就是被人挑断了手筋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年有个高手不是一样被人挑断了手脚,到后来还不是治好了,还成为了明榜上阶的高手呢!”白羽浑身巨震,脱口而出道:“当真有此事。”“千真万确,这位高手与家父还有曾有过数面之缘,好像叫什么薄什么来着……”赵咫遥寻思道,“只是最后听说他进了宫,再后来就没有他的消息了……”白羽心中顿时翻起了滔天巨浪,凝视着赵咫遥道:“可曾是薄守昭!”“好像是吧,抽空我帮你打听打听,”赵咫遥忽然贴近了白羽,道:“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我就觉得你这人嘛,特有趣,有股打死不服输的精神,想别人,若是手脚俱残,早已经心灰意冷,想当年你也是一个明榜高手吧,这种落差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够挺过来,但是你不断挺过来了,还豪情万丈,一路上连连用计,计赚海沙岛,智取青龙峡,连周定方、鲁帝这样凶狠手辣之辈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说真的,让我很佩服。”白羽淡然一笑道:“人生在世,草木一春,总不能辜负上天赐给你的金色华年,白某虽然不才,但是在这乱世之中,也有心分上一杯羹,至于结果如何,还要看这天命归谁了。”“别动!”忽然赵咫遥叫道,缓缓地走到了白羽的身后,伸出一双雪白的柔荑,轻轻地遮住了白羽的双眼。白羽心中一种莫名激动地感觉涌上来了。赵咫遥缓缓的低下了头,温润的红唇轻轻的印在了白羽的额头上。白羽心中仿佛涌起一枚石子扔进了古潭之中,心跳加速。唇分,手离。“你动心了!”赵咫遥娇笑着凑到了白羽的耳边,几乎要咬住白羽的耳珠,耳鬓厮磨的感觉,让白羽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家贼难防。”赵咫遥忽然轻轻在白羽耳边说了四字,然后娇笑着跑开了,远远传来她的声音:“记得带上张傲秋的人头,来黛眉寨娶我!”白羽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