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扭头看向丽春,“你是叫丽春对吧?去打水来。”
一边抚摸着江月白的额头,给江月白的感觉是像是在撸猫。
“你这么摸,我的额头该长皱纹了。”江月白将李北辰的手拉了下来,“若是想摸,我可以把猫借给你摸。”
李北辰不禁失笑,感觉江月白异常天真可爱。摸猫竟然还需要借。天下的猫都是他的好不好。
想来这是心情好了不少,便试探性地问道,“心情好些了?”
“说不清,”江月白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总是闷闷的。父亲,父亲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
江月白的声音越来越低,红了眼圈,却固执地不让泪水流出来,倚靠在李北辰的怀里,“只是,想到我还有孩子,才不得不让自己坚强些。”
李北辰以下巴磨蹭着江月白的额头,“朕知道。朕一直放心不下你。朕每每想起母后也是这样的感觉。”
“我这几日做了个梦。很奇怪。梦到了弟弟他好像在陕西的一个山沟沟里。”
李北辰惊讶地问道,“陕西?陕西的什么地方?”
“好像是一个叫做娘娘沟的地方,”江月白装作努力回忆却迷惑不解的样子,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臣妾只记得有个词叫娘娘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个地方。或许太过于思念弟弟了,才会做这样的梦吧。”
李北辰安慰道,“古往今来都有托梦一说。总归要去看看,说不准真能找到你弟弟。放心,朕会帮你去找。”
江月白迟疑了片刻,握住李北辰的手,轻声问道,“皇上可曾梦见过太后娘娘?”
李北辰垂眸默然,“不曾。”
江月白微笑着说道,“或许太后娘娘去了西方极乐世界,已经成了菩萨。所以不曾梦见。”
李北辰知道江月白是在安慰他,也不说破。正说着话来,丽春端来了水盆。
丽春跪在地上,低着头恭敬地说道,“皇上尊贵,还是由奴婢为娘娘擦洗吧。”
李北辰琢磨了下,“朕今日先看你洗。改日在外面的树下给你洗头可好?”
丽春看向江月白,江月白点点头,“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想来皇上连天下都治的,为我洗个头也是洗得的。”
李北辰禁不住哈哈哈大笑,戳了下江月白的脑门,“就你伶牙俐齿的。”
给江月白洗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需要三个人。一个人扶着她的脑袋,一个人给她搓头发,一个人给她递皂角发膏。当然还要一个人在旁边打扇。
李北辰接过扇子,要给江月白打扇,吓得梁小宝都快跪下了,连忙抢过去自己来,让皇帝在旁边观战陪聊天。
所以江月白洗头,其实需要五个人伺候,其中还包括皇帝负责陪聊。
陪着江月白洗完头,皇帝就回了勤政殿。
今日并没有那么忙,正好有时间读读书。很快一晚上就过去了。
结果半夜里下了雷阵雨。
轰隆隆的雷声滚过,李北辰格外想念江月白。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起来抄《心经》给她祈福。
谁知第二天天不亮,就传来范才人那出了事儿,半夜去找的僖嫔,结果雷大雨大,僖嫔的宫人没听见。待到叫醒了僖嫔,僖嫔又差人喊来了太医。
僖嫔到了紫竹苑时,范才人已经痛得满床打滚。太医赶到时,范才人已经落了胎。
皇上的勤政殿离紫竹苑不远,故而得了消息之后很快就到。过了一会儿,贤妃、恬妃和宜婕妤也都来了。
皇上十分不悦,“怎么回事?”
“回皇上,范才人这是用了会导致滑胎的药物所致。”
皇上眉头紧蹙,转动着手中的扳指,神色不明,“滑胎的药物?怎么有滑胎的药物?具体是什么药物?是不是你们太医院药物管理有疏漏?”
太医一听噗通一下就跪下了,药物管理有纰漏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回皇上,是安胎药里头掺了一味别的药物,导致药性相克,才起了反作用。”
范才人的宫女立马跪在地上,“晚上炖的当归人参陈皮鸡汤,人参是贤妃娘娘送的,当归是僖嫔娘娘送的,陈皮是孟婕妤送的。”
众人皆是问号脸,啊???
还能牵扯到三位高层?
皇上怒斥:“贤妃心最善,她不可能!”
抬头看向赶过来的贤妃,“你们瞎胡闹,又是风又是雨,怎么能去惊动贤妃?你们赶紧把贤妃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