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觉得委屈,沈知兰的泪水不争气的滚了下来。
“我们来京城你只给我们置办一屋子的家伙什,钱票你都舍不得多给一点,那个短命鬼结婚,你一出手就是一万二的嫁妆。”
“都说做长辈的得一碗水端平,你的一碗水全倒那个短命鬼碗里去了。”
“还有你过七十大寿的时候,我们给你拜寿都是小红包,轮到短命鬼了,你就给大红包,偏心也没有你这么偏的!”
“还有那个小短命鬼……”
“啪!”
沈老爷子手起掌落。
巨大的声响吓了旁边的医生们一大跳。
沈老爷子的好脾气,尽人皆知。
能逼得好脾气的人动手打人,沈知兰也是真能耐。
沈知兰捂着发麻的半边脸,半天没回过神来。
“沈知兰,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要再敢不干不净的胡乱攀扯,我怎么让你们来的京城就怎么让你们回去。”沈老爷子怒道。
“还一碗水端平,钱、票都是我的,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我还不怕告诉你了,等我死了,我的那点东西都是东子和乖乖的。”
“难道我和大姐就不是你的孙女吗?沈知欢的儿子是你的曾外孙,我家明明就不是你的曾外孙吗?”沈知兰捂着脸,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我没说不是啊!可有谁规定做爷爷、做太爷爷的就一定得将自个儿的棺材板平分给每一个孙女,曾外孙?”沈老爷子反问。
众医生:“……”
好有道理!
沈知兰一时语塞。
眼瞧病房安静了下来。
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众人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
“你这是干嘛?”沈建国皱眉看着堵在门口的沈知兰。
“爹,明明耳朵听不见了。”沈知兰“哇”一声哭了起来。
“你说什么?”紧跟在沈建国身后的杨忠义脸色大变。
沈老爷子的勤务兵打电话去的时候只说杨明摔了。
摔……
怎么能摔得听不见?
杨忠义虽然书读得不多,却也不傻。
他还没见谁摔一下,就把耳朵摔聋的。
沈知兰有些心虚的避开了杨忠义的视线,因为太过紧张,一时间连哭都忘了。
“说啊!明明好好的出去,怎么才一会,就听不见了?”杨忠义怒吼。
沈知兰本就心虚,被杨忠义这么一吼,吓得身子一抖。
“沈知兰,你今天要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们就别过了。”
视线透过众人扫到病床上的儿子,杨忠义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你打他了。”视线落回沈知兰身上时,杨忠义眼底除了怒就是厌。
沈知兰低着头,不敢吭声。
“沈知兰,你真是出息了,上次把大丫打得耳膜穿孔,这次……”杨忠义气得不行。
“我不是故意的。”沈知兰慌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