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儿苦笑,“不任性不行,怕会喜欢你。”
这意思像是已经喜欢了。李辞不得不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知道我的情形,不好占着白小姐的身子喜欢你。她有喜欢的人,是她表哥。待我和离去看过他表哥,倘若没有你好,还嫁你。”
真是鬼话连篇!
她是如何把脚踩两条船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
李辞又恼恨又委屈,酸得口腔发紧,往怀里看她,恨不得把她就地拆剥干净,除去所有伪装,看她有几分真心。
然而看见她眸光烁烁,挣扎痛心的样子,终归不忍。
他酸溜溜的心里钻出一点欣喜。絮儿终于从她惦念表哥的满腹心肠里,分出一块地方给他。
只要肯给他一点,他就有信心占去全部。
李辞沉默下去,待静静喘匀呼吸笑道:“傻子,我等你。”
一瞬间絮儿感觉全世界的酸水涌入心间,自己成了货真价实的渣女。
她扑在李辞怀里哭,那哭声真是万般委屈,不知道的以为哪个负心汉抛弃发妻,女人伤心欲绝呢。
却不知竟是那负心的在哭。
陆展赶到的时候,正好目睹王爷一把将王妃搂在胸膛。
他骑马退回岔路口守着,将赶来的一众侍卫与牺牲所的官吏统统挡下。
“张大人,且领着众人候在前厅,一会儿王爷要问话。”
谋害亲王是掉脑袋的大事,张吏目急出满头大汗,连声应着,“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陆展睐目看他,“凡在牺牲所当差的都跟去候着,敢放走一个当心你们的脑袋。”
张吏目连滚带爬地去了。张稳不放心,带领一队侍卫全程看着他们。
陆展则领着剩余五人等在岔路口。心道王爷王妃那头正腻着,没半个时辰恐怕不会停。得守着,别让人打扰。
转眼日头高企,却只是个黄澄澄的摆设,全无暖意。偶有冷风呼啸,卷落残叶。
牺牲所房前,众人垂头屏息,“当啷”一声,张稳丢下带着钢钉的马鞍。
李辞与絮儿则坐在上首圈椅,神情严肃。
张吏目上前看那马鞍,一下子反应过来跪地磕头,“王爷饶命,下官不知这鞍给人动了手脚。”
李辞睨他一眼,“你掌管牺牲所大小事务,自然里外都由你打点。今日险些弄伤王妃,看来是不想活了。”
闻言,张吏目吓得肝胆俱裂,把颗干瘦的脑袋垂到地面,双手呈上一串钥匙。
“回王爷的话,马拴在马厩,进出必有马房钥匙,而马房钥匙一直带在下官身上,并没有其他人动过。下官一直跟随张护卫行事,张护卫可为我作证。”
张稳这人忠心护主,但也不偏私,上前抱拳道:“我可作证,张大人确实一直跟着我。”
絮儿将那带钉的马鞍细看,形状花纹都没异常。
又将马鞍翻过来查看,那根钉子是瞬间被一股力量推进去的,切口紧实,不偏不倚。常人不具备这样的内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