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咬着牙,眼睁睁看着自己为季小安而来,季小安却弃他不顾。
他离季小安越来越远,被陌生人拖入无尽黑暗之处。
他们到了一间密闭小屋,四周不见光,里面有一个十字木架,上面四个角上缠着绳索,似乎是用来绑搏不听话的人。墙上挂着几条鞭子,上面似乎还带着血迹。
中间熊熊火炉燃烧着,时不时发出几声火苗窜动之声。
小男孩警觉地同两个龟公对视。
那两个龟公给门上了锁,却扔下他,自顾自地坐到一边聊天去了。
小男孩紧张地盯着他们。
那两人聊了好一会,其中一人突然站了起来,看见小男孩盯着他们直瞅,顿时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你也就是运气好,你那同伴给咱姐俩好处,用不着遭这罪了。”
但到底官奴额上还是得有点东西,这样子也是要做一做。
那女人拿起一烙印,随意仍在火炉里。
熊熊火光将小男孩的脸映照出极红,他长睫微颤:“就是安给了你们银钱?”
原来如此,怨不得安不管他。原来早已打点好了……
龟公有些恼怒:“说什么呢,去去去。”
出这门前,龟公随手给小男孩脸上抹了点灰炭,又贴了层晒干的猪皮,看着像是那么回事,才带着小男孩离开。
虽说已经打点好了,季小安在柴房等得依旧有些心焦。他不要紧,如若主角的脸有了损伤,影响前程。
怎奈何这边之人相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有损,则是不详,不可为官,不可为大事。
外面门锁刚一动,季小安就从草垛上跳起,等在门口。小男孩一进门,季小安一眼便看到他额上那焦黑一块,心里一紧。
不会那些龟公拿了钱不算话?
“你怎样了?”
她连忙凑近小男孩,捧起他的脸颊,左瞧又看。待看清那处痕迹不过是灰炭和猪皮伪造出来,才缓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安,”男孩的脸离她极近,绝美的容颜如同他纤长的睫毛,撩得季小安心痒无比,偏生他自己还不知道,眨巴着一双水润双眸,声音是少年人的清朗,“你待我真好。”
不待季小安有所反应,下一秒,他忽然推开季小安:“只是我不希望有下次。”
季小安刚舒了一口气,却毫无预兆地推开了。
她惊诧地看向男孩,以为是自己之前的举动惹恼了这小祖宗,忍不住哄道:“刚才是我不好……”
“不是为此事。”经历了刚才惊魂未定之事,小男孩的黑眸稍定,似乎比之之前稍微有了些许改变,“我只是不愿你再为我奔波费心。”
可她只是想为他好。
怕他伤着,累着又吃亏,季小安很委屈,她并没有恶意,季小安想再同这少年沟通:“为何?”
少年黑眸中漫上了迷茫。
他只是不愿季小安为他付出,替他做很多事。
潜意识里,似乎只要那样做了,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无事。”可这可以称之为怪异的预感,闻华清又不方便同季小安说,他只是沉默着垂了头,闭眼像是在小憩。
季小安哑然,算是自讨了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