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华清之前已经说了季小安蠢笨,再改口也来不及,只好应声说是。
“既然你不喜欢,要不这奴仆,便给我了吧。”她不疾不徐道。
季小安砰的跪倒在地,无法预料事情会这般进展。
“大人!”闻华清声音急切。
“没事,我不嫌她污了我的眼。”女人笑眯眯的,借着季小安跪倒在地的姿势,顺势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瞧了一下,“除了那额上的字不大好看,其余的,我都喜欢得紧。”
闻华清恨不得上前把季小安抢过来,但他人单力薄,只用蛮力是抢不过那些个大人,只好咬牙继续想托词:“这奴才不会干活。”
女人勾唇:“我也不用她干活。”
“日后,她只需在床上等我便好。”
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就说明了带回季小安后,她对她的用途。
竟然在这也有如此爱好的人。
季小安瞪大了眼,很是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这番景象落入那人眼中,格外可爱。
那女人更为满意:“虽说你奴仆本属这楼里,但你用了那么久,也可以给你些打赏。”
这话是对着闻华清说的。
语气里,竟像是非季小安不可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们老鸨叫来。”
女人垂头,解下腰间的明黄色袋子,扔给了闻华清。
“嫌银钱不够多?还不快去?”
闻华清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一脸见鬼了表情的季小安,一咬牙,去找老鸨帮忙了。
老鸨正忙着安排新的官妓,接到闻华清的求助也极为诧异。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买下奴仆的。毕竟这里的官妓都不能售卖,更何况一个奴?
闻华清低低哀求,声音恳切:“阿爹,请您一定不要让他们带走安。”
老鸨像是首次认识闻华清,难得见他卑躬屈膝的时候,心下好笑:“不过是客人醉了一时兴起罢了,估摸着酒醒了便没事了。”
这话一说,闻华清脸色更为惨淡。
他从头至尾都在那房间里为他们抚琴,自然也看到了,那女子滴酒未沾,既不喝酒,也不要小倌,只是伸着玉腕,百无聊赖地托着腮,不像是来此寻欢作乐,倒像是来看戏一般。
老鸨一路安慰着,两人到了季小安所在的房间。
房间内保持着静默,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来头,不言不语,却仿佛是里面权势最大的那一个。
直到两人进门,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
女人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季小安,言简意赅:“我要她。”
老鸨有些头大,还是陪着笑:“大人不知,这些官妓都是家里犯了事的,这买卖之事,不是在下能做主的。”
“那谁能做主?”女人换了个姿势,继续托着腮,也懒得去看老鸨一眼。
“这恐怕只有官府了。”
“官府?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女人惆怅地叹了口气,“就是时间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