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会赶你走的。”季小安心思一转,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眼泪含在眼眶中,显得格外楚楚动人的小厮,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理由,“只是近日……本大人,对某一人念念不忘。”
“辗转难眠,才没了兴致。”
小厮有些紧张:“那人是谁?”
“闻华清。”
小厮不说话了。
季小安暗自高兴,也没注意到身旁的小厮似乎上了心,反复咀嚼着这名字。
将自动送上门的小厮打发走了,季小安睡了一个安稳觉。
到了次日,说到做到,就带着小厮,悄悄避过守卫。
实际上季小安对府邸并不熟识,虽然是季小安带着小厮,实际也是季小安跟着他。
到了某处颇为荒凉,杂草丛生的某一处,季小安有些莫名,不知小厮带她来此做何?
正怀疑间,就见小厮为她用手扒开一片杂草,露出墙角边一个坑坑洼洼的洞。
季小安看着洞口,表情有些呆滞。
小厮脸上的笑带着讨好:“奴不负大人重望,昨日才将这洞挖好。”
季小安低头看了下自己为了装逼,穿了一身月牙白,腰带上还挂着一块碧玉,再瞅瞅那洞口还带着新鲜的泥土。
“大人,快走吧,再不走,守卫就来了。”
权衡之下,季小安还是一抖衣袍,如壮士断腕般,将衣摆攥在手心,猫着腰,勉勉强强从狗洞中通过。
小厮见季小安出去了,极快地通过洞口,也跟着出来了。
身姿灵便,洞口的土都被季小安蹭在了身上,因此他周身还显得整洁干爽。
季小安低头瞅瞅自己,原本月牙白的袍子上沾了些尘土,黑一块白一块。
衣角边的银丝也被勾坏了,有几缕线头可怜地散开了,看起来又可怜又狼狈。
虽然有些不满意自己的姿容,但季小安还是害怕夜长梦多,拿着一摞原身的银票,两人一起,大摇大摆地赶去宜兰苑。
宜兰苑众人一开始对季小安不太重视。
只是看清了面容之后,更加对季小安退避三舍。
众小倌不愿再做第三个如此牺牲之人。
季小安不像斐大人,自带厚脸皮功能。
无人搭理她,着实让她有些尴尬。不过她此行,本就是来赎人,旁人待她如何,也不重要。
从怀中掏出银票,季小安指了个龟奴,让他通知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