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指引着他,令他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或许是光线角度不同,他竟看到了床栏之上,有一处细小的痕迹在反光之下,与周围平整之处,格外不同。
被那处床栏上的印记吸引,闻华清又回头走了几步,凑近去看那处痕迹。
那痕迹错杂凌乱,旁边还有些指甲印,竟是被人用指甲生生在床栏之上刻了出来。
闻华清一看,顿时头晕目眩,勉强抓住了床杆,才站稳了身子。
于此同时,床经久无人修缮,经过闻华清这么一拉,竟是登时塌陷下去。
差一点砸到闻华清的脚背上。
可如此大的动静,闻华清却视而不见。
他如魔怔一般,瞪大了双目,怔怔看着床栏上被人生生用指甲刻出来的痕迹,久久不能挪动半分。
上面的字迹,即便是用指甲一横梗刮出来的,他也认识。
更枉论,他曾看这个人的字迹,看了将近数十年。
那不过只有一个字罢了。
“奴”。
可这个字,刺得闻华清目龇欲裂。
闻华清看着那字迹,突然发了狂,竟是上手去用力握着那床栏,恨不得将这一截掰下来,握在手里,细细验看一番。
他不信。
不信会是这样。
怎么会呢?
这不是安的字迹吗?
曾经在那间花楼之中,安为了保护他,买通了楼内的龟公,之后便用了自己制作出的“奴”字,替代被烙出的奴印。
安虽然会模仿烙铁所留印记,可她亲手所做,总是在细节,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这痕迹,与安若制的,一模一样!
闻华清掰不动床柱,便干脆俯下身,侧着脸,贴着床沿,寻找其余可能的痕迹。
或许,不过是一个巧合。
又或许,是他猜错了。
不会是这样的!
他的目光一处处搜寻,终于在某处停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