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终于能够极其缓慢地把自己抽出来,像旅人在沼泽地中的艰难自救。
就着这个姿势,他把柳若抱起来。
和之前某次很像的场景,然而当下没有避孕套,他无法完全地埋入她的身体。
脱离他的嘴唇,柳若发出细微的嘤咛。
她的大腿根被磨得通红,因肤白而更触目惊心。
她也许知道什么。
她应该知道什么。
因为这是往常她必然会规避掉的事情,她是一个只会顾自己爽的小混蛋。
而她现在只是吸了吸鼻子,很委屈地发出一个鼻音,最微弱的抗议:“疼。”
“我房间有药。”林行野将抱她的姿势换作了公主抱,这样就不会在走路的过程中再磨到她的腿根。
他将她扣得更牢,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睛和受尽蹂躏的身体,沉声道:“对不起。”
她刚刚怎么会认为他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
在赛车场看到与阎苋赛车的第一名是林行野的那一刻,柳若的确很慌张,还有失控的愠怒。
听完阎苋的叙述之后,情绪又变得奇怪。
林行野的父亲是职业车手,而她竟然是此刻,从一个对他来说是萍水相逢、初次相识的“路人甲”这里得知的。
后来看到林行野出发前发来的消息,于是那一点点被欺骗的愤怒也消弭了,而从上午就开始占据脑海的微妙的愧意在那一刻开始无限放大。
放大。
与一种将要落空的失重感一起放大。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纯粹、简单,但那时她才意识到,哪怕只是肉体关系,依赖的也并不是稳定的利益交换,而是变幻莫测的人的性欲。
她不确定林行野刚刚是否有认出她。
也不确定明天过后,或某天过后,林行野会不会想要更换一个新的床伴。
她不喜欢不确定的事情,可她到家后半小时仍未看到林行野回来的身影时,又临时决定把办公地点换到了一楼。
湿润的吻,落在他锁骨缠绕的纹身之上。
林行野低头,落进她水亮坦荡的眼睛里。
“没关系。”她说到后面,几乎是气声,于是每个字都更软更烫,“把我肏爽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