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父母墓碑前的时候,发现那里放着一束白色雏菊。
花朵很新鲜。
京城的气温要比霖城高,又是大晴天,显然是这几天刚有人来过这里。
江氏夫妇在京城没有亲戚朋友,更没有其他人来祭拜过,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陆柏宴。
可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去祭拜自己的父母?
陆柏宴正拿着湿巾擦手,闻言不以为意地‘嗯’了声,“当时有事要回霖城,想让你多睡会,就没告诉你。”
“为什么?”江瑶问。
陆柏宴抬头,“你是我的女人,于情于理都应该告诉他们一声,不是吗?”
江瑶愣了下。
心脏却酥酥麻麻地疼。
她转过头,看向窗外。
雨好像越下越大。
心里也好似落了雨,在不经意间荡出一片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二叔,下次还是别去了。”
闻言,陆柏宴手上动作一顿,眼睑意味不明的抬起,看着她的侧脸,好整以暇地问,“这么介意?”
江瑶回过头,冷冷回答,“我觉得没必要。”
对她来说,情人这个见不得人的身份本就是她藏匿在心里的隐秘,如果父母在世,肯定也不会同意她这样做。
更何况,陆柏宴当时为什么着急回霖城,她心知肚明。
江瑶不想再多问,陆柏宴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相顾无言。
走出云吞店时,大雨还在下,整个世界好像蒙上一层厚厚的水雾,到处都是积水的水洼。
江瑶往前迈了一步,被陆柏宴扯回,“别淋着,小心感冒。”
“我没那么娇气。”
话音刚落,一阵斜风细雨,倾斜的雨丝将她小腿打湿一大片。
陆柏宴微微蹙眉,随即附身,直接将人抱起。
江瑶想挣扎,看到他阴沉的脸色,怕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情,只能乖乖搂住他的脖子,让他抱着走。
杨勇识时务地撑开一把黑色的大伞,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将他们送上车。
车上香氛是熟悉的气息,舒适而令人安心。
江瑶靠坐在一边,扭头盯着玻璃上的水流,思绪飘忽。
陆柏宴拿起毛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小腿上的雨水,气氛融洽到好像这段时间的剑拔弩张都是一场梦。
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